江城中心醫院,門診大廳。
葉蘭看著前方蜿蜒的長隊,不耐煩地摁著太陽穴。
醫院的空調有些冷,她緊了緊身上的薄外套。
周圍都是病患的咳嗽聲、交談聲,混合著消毒水的氣味。
排隊的隊伍像一條蜿蜒的長龍,從掛號處一直延伸到門診大廳的儘頭。
連靠牆的長椅都坐滿了人,有的病人臉色蒼白,有的揉著太陽穴,個個滿臉疲憊。
頭痛欲裂的感覺讓她的脾氣變得格外暴躁。
"怎麼這麼多人?"她低聲抱怨,看了眼手機,"都快一個小時了,還沒排到我。"
前麵一個抱著嬰兒的年輕媽媽正在安撫哭鬨的孩子,嬰兒的哭聲像是一把錘子不斷敲擊著葉蘭的神經。
葉蘭感覺太陽穴一陣陣地跳動,像是有人在用小錘子敲打。
這幾天她幾乎沒睡好覺,偏頭痛一直折磨著她。
本想早點來醫院看病,沒想到人這麼多。
"能不能讓孩子彆哭了?"葉蘭忍不住開口,聲音裡帶著明顯的不悅,"這裡是醫院,不是遊幼稚園。"
年輕媽媽回過頭,臉上帶著歉意:"對不起,孩子可能是不舒服......"
"不舒服就趕緊看醫生,在這排什麼隊?"葉蘭冷冷地說,"去急診不行嗎?"
這話頓時引來周圍人的側目。
"你這人怎麼這樣?"年輕媽媽的丈夫站了出來,"孩子都這樣了,你還說這種話?"
葉蘭冷笑一聲:"我頭痛得要命,就非得忍受你們孩子的哭鬨嗎?"
"你......"年輕爸爸氣得臉都紅了。
"怎麼?想打人啊?"葉蘭挑釁地說,下意識地摸了摸頭上的白玉簪,這是她的習慣性動作,"有本事你動手試試?"
自從關家破產之後,她已經沒多少像樣的首飾了,隻能把這支簪子戴在頭上了。
簪子通體晶瑩剔透,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簪頭的鳳凰栩栩如生,羽毛紋路清晰可見,眼睛裡仿佛有靈氣。
簪身上纏繞著精致的花紋,一直延伸到尾部。
這樣精湛的工藝,在現在都很難見到了。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講理?"
"孩子哭鬨很正常啊。"
"現在的人素質真是......"
就在爭吵即將升級的時候,一個蒼老但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都彆吵了!這是醫院!"
人群自動分開,讓出一條通道。
沈老太太坐在輪椅上,由沈天圳推著經過門診大廳。
她剛做完各項檢查,正準備回病房。
但就在這轉瞬即逝的一刻,沈老太太的目光突然凝固了。
她的視線牢牢鎖定在葉蘭頭上的那支白玉簪上。
那支形製獨特的簪子,簪頭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鳳凰,簪身的花紋流暢優美。
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那熟悉的樣式卻讓她渾身顫抖起來。
"那支簪子......"沈老太太的聲音突然哽咽,手指不自覺地指向葉蘭的方向。
那一瞬間,沈老太太覺得時光仿佛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