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麼，你在江城這麼久，可都清楚？"沈老爺子的聲音低沉如雷，連日光都似乎為之一暗。
沈天圳微微頷首："聽說了一些，爺爺。"
"聽說了一些？"沈老爺子重重拍打著茶幾，骨節分明的手上青筋暴起，"你的姑姑和表妹在關家受儘欺淩，你卻隻是"聽說了一些"？"
沈老夫人連忙起身安撫丈夫："老沈，彆急，小天不是那個意思。"
沈天圳從容不迫地接過奶奶遞來的茶，輕輕呷了一口："爺爺，關卿卿到底說了什麼，讓您如此震怒？"
沈老爺子的眼中燃燒著怒火："那個關顏真是可惡，她先搶走了卿卿的未婚夫施璟硯，然後仗著自己是賀氏少夫人，欺負你姑姑和表妹！"
沈天圳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茶杯在他手中微微一頓。
這個說法與他知道的信息相去甚遠。
"爺爺，"他謹慎地開口，"您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
"還能怎麼處理？"沈老爺子目光如炬，"教訓賀氏集團，讓施璟硯和關顏在江城抬不起頭來！"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沈天圳心頭炸響。
他放下茶杯，聲音沉穩："爺爺，恕我直言，賀氏集團是睿豐國際的重要合作夥伴。賀氏若受到衝擊，睿豐也會遭受重大損失。"
"損失？"沈老爺子冷笑一聲，"有什麼損失比我女兒和外孫女的尊嚴更重要？"
沈天圳與爺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客廳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窗外的鳥兒也停止了鳴叫，整個沈家彆墅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
"爺爺，"沈天圳緩緩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著遠處繁華的江城，"我理解您的心情。但在采取行動前，我們是否應該先確認卿卿所言屬實？"
"你什麼意思？"沈老爺子的聲音陡然升高，"你是在質疑自己的表妹？"
沈天圳轉過身，目光坦率："爺爺，我隻是建議我們在行動前謹慎確認事實。畢竟，這關係到兩個企業的聲譽和未來。"
沈老爺子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看穿孫子的內心。
沈老夫人緊張地看著兩人，手中的帕子被緊緊攥成一團。
"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沈老爺子冷冷地說，"我要你調查賀氏集團的弱點，找出能夠一擊必中的軟肋！"
沈天圳深吸一口氣，決定實話實說："爺爺，根據我的了解，關顏為人正直，在江城商界口碑極佳。她與施璟硯兩情相悅，倒是關卿卿總是糾纏其中。"
會客廳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沈老爺子的臉色陰晴不定，眼神中閃爍著震驚、懷疑與失望。
"你的意思是，卿卿在撒謊？"沈老夫人不敢置信地問。
沈天圳看著奶奶受傷的表情，語氣柔和了些："可能是...她心中的一廂情願。"
沈老爺子的拐杖重重擊打在地麵上，發出一聲巨響："夠了！我不管什麼真相，我隻知道，我的女兒和外孫女受了委屈，作為家長，我必須為她們出頭！"
"爺爺！"沈天圳少有地提高了聲音，"您一生為商，最講究的就是明察秋毫、不冤枉一個好人。如今難道要因為剛剛相認的外孫女幾句話，就貿然行動嗎？"
沈老爺子被孫子的話震住了，眼神中閃過一絲動搖。
他緩緩坐回沙發，沉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