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佳軒勉強站穩身形,看著穀底的殘片,忽然注意到血魂幡中心有一枚黑色玉簡,上麵刻著「血神經殘篇」四字。他剛要伸手去撿,卻被妙一真人攔住:「此乃邪物,不可留!」說罷,金光烈火劍分化一道劍光,將玉簡劈成齏粉。
然而兩人都未注意到,有一縷極細的血光趁著混亂,鑽入蔡佳軒的竹杖之中……
玉虛宮前,隨著血魂幡碎裂,屍傀群終於失去動力,紛紛倒地。王嘉馨趁機以九龍劍穗布下結界,將周輕雲籠罩其中,指尖飛出銀針,刺入其「百會穴」「膻中穴」等大穴,試圖逼出體內邪毒。
「英瓊道友,快將青索劍借給我,」王嘉馨輕聲道,「輕雲姑娘被血河大法侵蝕太深,需以純陽劍氣助她梳理經脈。」
李英瓊雖心疼佩劍,卻也知事態緊急,揮手召回青索劍。但見雙劍交輝,在周輕雲頭頂化作一道光輪,黑血逐漸從她指尖滲出,滴落在地,竟化作黑色曼陀羅花,瞬間枯萎。
萬劫穀一戰後,昆侖劍仙紛紛齊聚玉虛宮。長庚道人撫須歎道:「此次危機,雖暫得平息,但鄧隱與紅花魔女的背後,怕是另有主使。那血河車出現在青城山,絕非偶然。」
苦行頭陀點頭道:「老道此前在血魂幡殘片中,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與多年前蠱惑綠袍老祖的邪修,竟有幾分相似。」
妙一真人目光轉向蔡佳軒,忽然問道:「佳軒道友,你在萬劫穀可曾見到什麼異狀?」
蔡佳軒剛要開口,卻覺竹杖在袖中微微震動,腦海中閃過一道血光。他心中一驚,卻不動聲色地搖頭:「除了鄧隱的元神自爆,並無其他發現。」
話音未落,又有青城弟子禦劍而至,氣喘籲籲地稟報道:「啟稟長庚師伯,玄武殿的封禁徹底破裂,血河車已經啟動,如今……如今後山七十二峰,已有半數化作血河!」
長庚道人麵色大變,起身告辭:「妙一真人,貧道需立刻返回青城山,還望貴派能派弟子相助!」
妙一真人頷首,指派李英瓊、嚴人英隨其前往,又轉頭對蔡佳軒道:「道友若不累,可隨我去查看昆侖靈脈裂隙,以免再生變故。」
蔡佳軒答應一聲,隨妙一真人來到九幽門。卻見地脈裂隙處雖已被封印,卻仍有縷縷血光滲出,與竹杖中的血光遙相呼應。他心中警鈴大作,卻強行按捺住探知的衝動。
當夜,蔡佳軒獨坐望仙台,輕撫竹杖,陷入沉思。王嘉馨悄然來到他身後,將一件披風披在他肩上:「夫君可是有心事?」
蔡佳軒握住她的手,低聲道:「今日在萬劫穀,我似乎……沾染了一絲邪力。」說罷,他將竹杖中的異狀如實相告。
王嘉馨沉吟片刻,道:「或許是鄧隱臨死前的算計,想借此潛入你體內。不過夫君道心穩固,又有《道德經》心法護體,想必無礙。明日我陪你去苦行頭陀那裡,讓他以牟尼珠為你淨化如何?」
蔡佳軒點頭,卻又歎道:「此次昆侖之劫,讓我想起在人間時,那些被世家大族欺壓的百姓。仙魔之爭,又何嘗不是另一種『階級之隔』?」
王嘉馨看著他眉心的朱砂痣,輕聲道:「無論是人間還是仙界,總有無辜者受累。但我們能做的,便是守住本心,護得一人是一人,護得一方是一方。」
兩人正說話間,忽見天際一道流星劃過,卻是長庚道人的傳訊符。蔡佳軒展開一看,麵色驟變:「青城後山的血河車雖被鎮壓,但駕車的邪修卻逃了,而且……」
「而且怎樣?」王嘉馨急問。
「而且,」蔡佳軒沉聲道,「那邪修手中,竟有一朵『業火紅蓮』!」
王嘉馨聞言,臉色一白:「業火紅蓮?那不是傳說中能焚儘三世因果的邪物嗎?若讓它成長起來,恐怕……」
蔡佳軒站起身,竹杖在掌心震動,似是感應到了什麼:「看來,我們的昆侖之行,遠未結束。或許……這隻是更大劫數的開端。」
他望向遠方,隻見昆侖山麓的雪鬆下,李英瓊正獨自擦拭紫郢劍,劍刃上的缺口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遠處,苦行頭陀的誦經聲與鬆濤聲交織,顯得格外寧靜,卻又暗藏殺機。
「嘉馨,」蔡佳軒忽然輕笑,「還記得我們在長江邊立的誓言嗎?」
王嘉馨一愣,隨即莞爾:「自然記得。磐石無轉移,蒲草韌如絲。」
「不錯,」蔡佳軒握緊她的手,竹杖淩空畫出一道青芒,「無論前方是血河還是火海,你我夫妻,始終同行。」
話音未落,天際忽然傳來陣陣雷鳴,仿佛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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