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陰暗的牢房中。
綁在老虎凳上的吳忠義遍體鱗傷,這會正耷拉著腦袋,一副認命的表情。
在它身邊則站著兩個凶神惡煞的鬼子刑訊人員。
被捕之前,吳忠義本以為自己能咬牙堅守,後麵才知道,軍情處內的反刑訊訓練還是太小兒科。
日本人完全是奔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去的。
他們的刑訊手段殘忍到,超乎想象。
“咚咚咚~”
一陣沉悶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吳忠義隻感覺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攥住一般,呼吸瞬間變得沉重,抬頭就看到一個大佐、一個中佐先後走進牢房。
“大佐閣下,中佐閣下!”他身邊的兩個鬼子連忙挺身頓首。
“怎麼可以能對我們的新朋友如此不禮貌呢?”福島幸夫麵露假笑,快步上前。
吳忠義內心忐忑,不敢說話。
福島幸夫又看向吳忠義,直接用中文問:“你就是吳忠義,軍情處淞滬站的副站長?”
身為一個特務頭子,福島幸夫在華潛伏多年,自然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
吳忠義急忙點頭。
“既然吳先生願意棄暗投明,我可以給你一個效忠蝗軍的機會。”說到這,福島幸夫話鋒一轉。
看向吳忠義肩膀處的槍傷,溫聲說:“傷口還疼嗎?”
“啊?”吳忠義心都快提到嗓子眼,沒想到眼前這日本大佐,突然問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訕笑搖頭說。
“謝長官關心,不疼…”
後半話還沒說完,福島幸夫便伸出食指,使勁插入吳忠義傷口處,指尖微微彎曲,使勁扭動著手指頭。
吳忠義頓時五官扭曲,發出陣陣慘叫。
傷口處的鮮血噴湧而出,很快就染紅福島幸夫的手指。
但福島幸夫手上動作卻不停,齜牙咧嘴說:“既然不疼,那就把你知道所有事全部說出來!”
“如果你膽敢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我一定會讓你明白,什麼是生不如死!”
說完,福島幸夫這才抽出手指,看著手中血汙十分嫌棄地甩了甩。
白木正雄立刻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遞給福島幸夫。
福島幸夫接過,認真擦著手。
“是是是。”吳忠義疼的額頭布滿冷汗,麵色慘白的連連點頭。
媽的。
日本人果然都是屬狗臉的,說變就變。
但隻要能活,這些都不重要。
身份、職務、眼前這日本人肯定都知道,再重複也沒意義,吳忠義想了想當即顫聲說:“華界、公共租界、法租界都有他們的藏身點!”
“法租界福開森路154弄15號、古撥路24弄3號、環龍路45弄24號、麥尼尼路…”
吳忠義直接將軍情處在淞滬的藏身點全盤托出。
白木正雄也打開文件夾記錄,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興奮。
福島幸夫也是如此。
相較於對紅黨的圍捕失敗,若能是將軍情處連根拔起,亦或是造成重創也是大功一件啊!
吳忠義擔心日本人意識不到自己的價值,不等它們詢問,嘴巴就像是連珠炮般,不停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