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獄在靈域地位如何?”
白慕看向正在檢查戰場殘餘的青月,忍不住問道。
這剛進人家地盤,就莫名其妙乾了一架。
還把對方一個長老級彆的存在吸得渣都不剩……想想有點……
青月聞言,清冷的臉上掠過一絲不屑。
她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血獄?多年前就被我們天魔教連根拔起,從靈域版圖上徹底抹去了。
今天這個黑袍老鬼,不過是當年僥幸逃脫的漏網之魚,也是血獄碩果僅存的最後一位長老。”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殘留的汙血。
“至於那麵鏡子……”
“是血獄的聖物,噬魂血鏡。”
青月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嘲,“此次將其徹底覆滅,也算是替當年那場清掃……收了個乾淨的尾。”
白慕順著她的目光瞥向不遠處亂石堆裡那堆黯淡無光、布滿猙獰裂痕的鏡子碎片。
心中微訝:“聖物?就這?”
看起來跟破瓦片沒啥區彆了。
青月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素手輕揚,一道柔和的力量卷出。
將那幾乎碎成渣的噬魂血鏡殘片儘數攝到掌中。
她指尖流淌過一絲幽藍光芒,仔細探查片刻,才淡淡道:
“本源儘毀,靈性湮滅,確實廢了。
不過,這血鏡材質本身倒是罕見,蘊含一絲血煞精金,當個煉器的輔料還算湊合。”
說著,便將其收入儲物空間。
白慕眼巴巴地看著那堆“寶貝”被收走,心裡有點小遺憾,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
青月已經轉身,袖中墨色飛輦再次浮現,她輕盈地躍了上去,聲音帶著催促:
“此地不宜久留。通靈城耳目眾多,方才的動靜不小。
恐怕很快就有‘蒼蠅’聞著血腥味過來了。速走!”
白慕隻好壓下心思,拉著身旁一直安靜觀察的許妙兒,迅速登上飛輦。
墨色飛輦表麵的陣紋在之前的戰鬥中略有損毀,閃爍著不穩定的微光,但核心符文無恙。
隨著青月再次注入靈元,飛輦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
很快便化作一道黯淡的墨影,重新沒入厚重的雲霧之中,消失不見。
戰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隻有被狂暴力量犁過的焦土、散落的冰晶與血汙。
一炷香後。
遠處的天際線傳來破空之聲,數十道散發著強弱不一氣息的身影。
如同嗅到腐肉的禿鷲,疾速飛掠而至,落在了這片狼藉的戰場邊緣。
正是通靈城中聞訊趕來的各方勢力強者
。能禦空飛行,至少也是靈府七重境的修為,此刻他們臉上混雜著貪婪、驚疑與一絲後怕。
“嘶……好狠的手段!那血獄的老鬼,少說也是八重境頂峰的實力,甚至可能摸到九重門檻了,竟然這麼快就被解決掉了?”
“哼,廢物就是廢物!
怪不得當年被天魔教像碾臭蟲一樣碾死!
苟延殘喘這麼多年,還不是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
“那三個乘坐墨輦的人……身份絕對不簡單!
能如此乾淨利落地乾掉血獄餘孽,說不定是條大魚!
可惜,來晚一步,讓他們溜了!”
“到嘴的肥肉飛了!真是晦氣!”
眾人七嘴八舌,爭論不休,空氣中彌漫著懊惱與不甘的氣息。
就在他們爭得麵紅耳赤之際,一個冰冷得如同九幽寒泉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從他們身後幽幽傳來:
“嗬……一群老而不死的醃臢貨色,不在通靈城裡作威作福、欺壓弱小。
倒是跑出來在這荒郊野嶺……聒噪什麼?”
這聲音不高,卻仿佛蘊含著某種直刺靈魂的魔力。
讓在場所有修士瞬間如墜冰窟,渾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眾人麵色劇變,駭然轉身!
隻見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道包裹在寬大純黑色道袍中的身影,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佇立在那裡。
寬大的兜帽遮住了來人的麵容,隻能感受到一片深邃的黑暗,以及那黑袍之下散發出的、令人靈魂都在顫栗的恐怖氣息!
仿佛她並非站在地上,而是懸浮於一片死亡的陰影之上。
“閣下……是何方神聖?”
為首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強壓下心頭的恐懼,聲音乾澀地問道,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法寶上。
“我是誰?”
黑袍下傳來一聲輕蔑到極致的低笑,那笑聲仿佛帶著某種勾魂奪魄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