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振峰剛辦完手裡棘手事兒,便匆匆忙忙地打了一輛出租車,一路疾馳,從繁華喧囂的廣市趕回了寧靜偏遠的饒北縣。
一同隨車而來的,還有那個被揍得麵目全非、鼻青臉腫的爆·炸案主犯薑思銘。
當這兩個身影出現在饒北縣公·安局那扇威嚴的大門前時,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門口站崗的民警最初隻是隨意瞥了一眼,心裡暗自嘀咕著:“這倆家夥又是哪裡跑來湊熱鬨的?”
甚至差一點就要揮手將他們趕走。
直到許振峰急匆匆地上前說明來意,並出示相關證件證明自己就是受害人的兒子後,才有一名民警半信半疑地帶著他直接走進了審訊室。
說來也巧,就在許振峰踏進審訊室的那一刻,裡麵正上演著一場僵持不下的對峙戲碼。
原來,涉嫌爆·炸案的嫌疑人黃愛國正坐在審訊椅上,麵對警方的盤問,始終咬緊牙關,死不承認自己與這起案件有絲毫的關係。他已經從父親的嘴裡得到肯定地消息,除非殺手被抓,否則他沒有任何問題,可以死不認賬。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這場僵局會因為薑思銘的出現而瞬間打破。
當傷痕累累的薑思銘緩緩走到審訊室門口時,與黃愛國兩個人的目光如同兩道閃電在空中交彙。刹那間,黃愛國原本堅定的防線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猛地衝垮。
此時,隻見這個平日裡有些趾高氣揚的男人,竟然像個孩子一般,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哭得那叫一個稀裡嘩啦,簡直可以用“梨花帶雨”來形容。
而且,更讓人驚訝的是,還沒等薑思銘開口說話,黃愛國便迫不及待地竹筒倒豆子般,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
不得不說,這段時間以來所經曆的種種變故和壓力,對於黃愛國這樣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過沉重了。
黃愛國本就是個養尊處優的二世祖,從小過慣了無憂無慮的生活,哪曾遭遇過如此驚心動魄的局麵?
如今,心理防線一旦失守,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就徹底崩潰了。
實際上黃秋勝生的幾個兒子就跟當年許振峰和許振炎兄弟倆一樣,都是外強中乾。平時在外耀武揚威,看起來很唬人,但當麵對父親和母親的慘劇,或是家族的瞬間衰敗時,他們頓時就慌了手腳,不知所措了。
許廣寧剛好就在審訊室外,看著許振峰果真把薑思銘帶了回來,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年輕人,好手段啊!”
許廣寧說著,衝著許振峰豎起大拇指,接著說道:“你就是許濟剛的兒子許振峰?我怎麼聽說你是一個不著調的人?但是通過這件事情,我怎麼發現有些不對勁,感覺你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你是怎麼把這個人給抓住的?當然,你如果能告訴我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或許我會很樂意聽一聽。”
許廣寧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根本沒有一個體製大佬的威嚴,反而多了些許長輩的慈祥。
“我就是一個不著調的人,可沒有什麼故事講給您聽!不過,關於這一個爆·炸案主犯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跟您說幾句。”
許振峰儘管是一臉風塵仆仆,畢竟坐了幾個小時的車,之前還經曆了幾天的蹲守,但是這個時候他的精神還是很不錯的。
“哦!願聞其詳!”
許廣寧一臉的憨態可掬的樣子。
“其實事情很簡單。有些事情是無巧不成書,說來就是這麼巧。就在不久之前,我偶然從黃秋勝的三兒子黃愛民那裡聽聞了一段往事。我才知道,當初這起案件的關鍵人物確實是存在的,也就是有一個職業殺手專門乾這種事情。
那時候,我和黃愛民有關聯,她一心想要確保我能穩奪斯諾克比賽的桂冠,便動起了歪腦筋,盤算著找個人暗中算計我的決賽對手林俊川。
但是那個時候不湊巧,他身旁可用之人寥寥無幾。黃愛民身邊也就隻有一個名叫黃皆捷的打手,也不過就是一個小混混。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我偶然聽到黃愛民喃喃自語,說如果能有當年那位殺手相助,廢掉林俊川就是十拿九穩的了。後來我才知道,黃愛民嘴裡所說的人,就是那個爆·炸案裡的職業殺手薑思銘。
實際上,自從那件案子後,薑思銘就一直為黃秋勝效命,他替黃秋勝乾的壞事兒,遠不止於此。
但凡有些棘手的事務,黃秋勝都會交給薑思銘去操辦。正因如此,黃家與薑思銘之間保持著長期的聯係,就連黃愛民也曾親自跟薑思銘打過交道。
然而,這位身為職業清道夫的薑思銘卻有著一個足以致命的軟肋——他那張嘴實在是太碎了!
薑思銘曾經告訴過黃愛民,以後去廣市可以在北京路一家腸粉店去找他,他兩三天就會去那裡吃一次腸粉。
我找到他就是這麼簡單。也就是多費點時間而已。”
許振峰詳詳細細地把自己如何抓到薑思銘的過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