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裡的晚宴已經到了表演環節,許振峰坐在第一排的位置,身邊挨著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女人,眉眼彎彎,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牛金城認得她,程筱瀟,這兩年火得一塌糊塗的華語樂壇新晉一姐,唱歌演戲樣樣行,粉絲能從華國排到美麗國。
這會兒她正拿著話筒,輕聲細語地跟許振峰說著什麼,許振峰微微側頭聽著,嘴角的笑意深了些,眼神裡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接著,程筱瀟走到舞台中央,說是要給自己的老板許振峰唱首歌。如今,娛樂圈裡不知道有多少美女歌星想要有這樣的機會都是奢望,可望而不可即。
伴奏響起,是首溫柔的情歌,她的聲音清亮又纏綿,唱到動情處,還朝許振峰的方向眨了眨眼。這一切,通過特寫鏡頭,一目了然。
如果牛金城知道,站在鏡頭邊上的是沈藝星,當年他和他的弟弟牛金虎都渴望得到的女人……估計牛金城的小心臟就更受不了了。
程筱瀟的深情對望,台下頓時響起一片起哄的掌聲,許振峰也笑著抬手鼓了鼓掌,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欣賞。
“媽的!”牛金城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眼睛紅得像要滴血。
憑什麼?
憑什麼許振峰就能站在世界之巔,身邊還圍著程筱瀟這樣的大明星?憑什麼他就得躲在這破彆墅裡,喝著悶酒,連兒子都救不出來?
一股邪火從腳底直竄頭頂,他抓起手裡的酒瓶,朝著屏幕裡許振峰的臉就砸了過去——“哐當!”
酒瓶撞在屏幕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脆響。玻璃渣子四濺,屏幕瞬間黑了一塊,裂紋像蜘蛛網似的蔓延開來,把許振峰和程筱瀟的臉撕得支離破碎。
彆墅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隻剩下牛金城粗重的喘氣聲。樓上的臥室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大概是他的老婆和小兒子牛犇犇被吵醒了,可沒人敢下來。
自從牛金城敗落之後,家裡的氣氛就一天比一天壓抑,老婆見了他就躲,牛犇犇更是怕他怕得厲害,每次他喝酒發脾氣,家裡人都縮在房間裡不敢出聲。
牛金城喘了半天,胸口的火氣還沒下去,正想再找個東西砸,彆墅的大門卻“哢噠”一聲被推開了。
“牛總,這又是怎麼啦?”一個略帶戲謔的聲音傳進來,“怎麼就一直跟電視機過不去呢?”
牛金城回頭一看,隻見馬運站在門口,穿著件灰色的休閒西裝,手裡提著個黑色的公文包,臉上掛著慣常的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身後跟著個助理,手裡拿著件搭著的外套,一看就是剛從什麼正式場合過來的。
“怎麼又是你?”牛金城皺著眉,語氣衝得很。他現在看見馬運就心煩——倒不是恨他,就是覺得刺眼。
馬運的艾狸集團這些年雖說沒振峰集團那麼風光,有許振峰資本的介入,如今也穩穩地坐著互聯網巨頭的位置。馬運本人更是照樣坐著私人飛機在國內外飛來飛去,出席各種峰會,風光得很。跟他自己這副落魄樣子一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一年前馬運也來過一次,也是來參加拉斯維加斯的互聯網峰會。那天他也是喝多了,看著電視裡許振峰的采訪,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牆上的電視機給掰了下來,摔在地上砸得稀爛。馬運進來的時候,正看見他踩著電視機的殘骸罵罵咧咧,當時還假惺惺地勸了他幾句。
當然,最後還是來告訴牛金城,許振峰的妻女就藏在美麗國的西海岸。實際上就是把他牛金城當刀子來使喚,而牛金城自己也乖乖上套。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乾什麼?”牛金城又問了一句,往沙發上一坐,拿起桌上的酒瓶又喝了一口。
反正牛金城現在也沒什麼可失去的了,過去還想著跟馬運套套近乎,說不定能借點錢東山再起,現在卻懶得裝了——他早就放棄那念頭了,振峰集團現在勢大,他就算能湊點錢,也掀不起什麼浪。
馬運倒是沒在意他的態度,自顧自地走進來,讓助理在門口等著,自己走到客廳中央,看了眼地上的玻璃渣子和報廢的電視機,搖了搖頭:“喝多了不是!”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麵,“我們可是朋友,我特意過來看看您!”
“朋友?”牛金城嗤笑一聲,把酒瓶往茶幾上一墩,“如果是朋友,能不能借一千億給我東山再起呢?”
牛金城這話一半是醉話,一半是故意氣馬運——他知道馬運不可能借,他就是想看看這老狐狸怎麼裝。“過去是朋友,現在馬總是不是在心裡有些看不起我了呢?”
馬運的臉色果然僵了一下,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不自然。但也就一瞬間,他又換上那副笑嘻嘻的嘴臉,在牛金城對麵的沙發上坐下,身子往前傾了傾:“這怎麼可能?我們是朋友,你有需要,我本來是應該幫你的,但你也應該知道,我的錢都在艾狸集團,能動用的現金,估計現在都沒你多!”
“少胡說八道!”牛金城猛地一拍茶幾,酒水濺得更高了,“你個人資產不低於兩千億!當我沒看過福布斯排行榜?”他牛金城喘著粗氣,眼睛瞪著馬運,“說吧,有什麼事?彆跟我這兒裝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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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運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他看著牛金城,眼神裡帶著點無奈。
過去的牛金城,雖說脾氣暴,但也是隻精明的老狐狸,表麵功夫做得滴水不漏,就算心裡再不爽,臉上也能掛著笑,像現在這樣說話直來直去、一點情麵都不留的樣子,他還是頭一次見。大概是真的落魄到了底,連偽裝都懶得做了。
馬運沉默了幾秒,伸手從公文包裡掏出個牛皮紙信封,放在茶幾上,朝著牛金城推了推:“先彆急著發脾氣,看看這個。”
牛金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信封,拆開一看,裡麵是幾張照片。照片拍得不算清楚,像是用長焦鏡頭在遠處拍的,背景是一棟掩映在綠樹裡的彆墅,看起來很豪華。照片上有幾個女人,都抱著孩子在院子裡散步,看起來神態悠閒。
“這是……”牛金城皺起眉,覺得這幾個女人有點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是誰來著……”
牛金城早就被酒精掏空了身體,短短的一年多時間,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老得“不忍直視”。記性這東西,經常用的時候很靈光,不常用了就啥都記不住。
“忘了?”馬運端起茶幾上一杯沒動過的白水,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說,“兩年前,在你的橫豐地產總部,我們跟許振峰一起玩的那六個女人。記起來了吧?”
“轟”的一聲,牛金城的腦子像是被炸開了。他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著馬運:“你說什麼?她們……”
牛金城想起來了。
甚至有一個女的叫吳婷,他都記得。
那六個女人,是牛金城特意從橫豐集團歌舞團裡挑出來的,個個年輕漂亮,還都是“守宮砂”健在的“完人”。
那會兒,儘管牛金城就已經跟許振峰在資本世界裡正鬥得昏天黑地,牛金城明著鬥不過,就想玩陰的——找個機會把許振峰灌醉,再下藥,然後讓這幾個女人跟他發生關係,偷偷錄下視頻。
這都是老套路,隻要有了這視頻,往後就能拿這個敲詐許振峰,讓他在項目上讓步,甚至可能讓他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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