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城跟許振峰鬥了這麼久,幾次三番要置許振峰家人於死地,許振峰沒理由不報複。現在牛金城失蹤了,十有八九是被許振峰收拾了。
馬運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夾著的雪茄燃到了儘頭,燙得他猛地一縮手,煙灰簌簌落在昂貴的羊絨地毯上,他卻渾然未覺。
窗外是艾狸集團總部大廈下川流不息的車河,霓虹初上時,那些光點像極了他年輕時追逐的資本幻影——可此刻再看,隻覺得晃眼得慌。一想到牛金城如今可能的下場,他後脖頸子的汗毛就根根倒豎,涼氣順著脊椎往天靈蓋衝,手裡的雪茄煙蒂“啪”地掉在地毯上,他才驚覺般抬腳碾滅,喉結滾了滾,又快步挪到酒櫃邊。
酒櫃是意大利工匠手工打造的,深色胡桃木上嵌著細碎的水晶,裡麵碼著世界各地的名酒,從波爾多的百年紅酒到蘇格蘭的單桶威士忌,都是他當年意氣風發時一點點收來的。可此刻他沒心思挑,隨手抓過一瓶帶麥卡倫標誌的威士忌,連杯子都沒拿穩,“哐當”一聲磕在台麵上,琥珀色的酒液嘩嘩往杯裡倒,漫出杯口,順著指縫往下淌,涼得他手指發顫。
他舉起杯子猛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像火炭一樣滑過喉嚨,燒得食道火辣辣的,可心裡的恐慌半點沒壓下去,反倒像被澆了油的火苗,竄得更高了。
他這輩子跟人鬥了無數次,早把“算計”二字刻進了骨子裡——剛創業那會兒,跟最早的合夥人在小辦公室裡拍桌子,為了公司控製權爭得麵紅耳赤,最後他靠著一份藏了後手的合作協議,讓對方淨身出戶;後來艾狸集團做電商,跟其他互聯網公司搶市場,他帶著團隊熬了三個通宵改方案,硬生生從對手嘴裡搶下了半壁江山;甚至跟國外那些眼高於頂的財團掰手腕時,他也沒怵過,靠著對政策的精準預判,把幾個想低價收購艾狸股份的外國資本耍得團團轉。
每次他都能靠著那點精明和狠勁占上風,哪怕偶爾落了下風,也總能找到翻盤的機會。可唯獨在許振峰麵前,他心裡沒底,那種沒底不是“怕輸”,而是連對方的底牌在哪都摸不透。
就像小時候在村口摸魚,他知道哪些地方有水草、哪些地方藏著大鯽魚,可許振峰就像突然闖進池塘的鯨魚,你不知道它要往哪遊,更不知道它一擺尾會不會把整個池塘都攪翻。
尤其是這兩年,兩人的差距越拉越離譜。許振峰手裡的振峰集團像是按了火箭助推器,從最初那個不起眼的風投公司起步,幾年時間就跟吹氣球似的膨脹——先是盯上了安保、科創和影視公司;接著又涉足酒店,彆人做傳統酒店,他偏要搞“科技+文化”,酒店裡擺著ai導覽員,客房裡的智能係統能記住客人的睡眠習慣,硬是把一個新品牌做成了高端酒店的代名詞;隨後通過振峰地產公司吃下整個橫豐集團的地產板塊,結合集團公司的優勢,彆家地產公司還在拚拿地的時候,振峰集團已經靠著智能安防係統把樓盤做成了“安全標杆”。
更讓人咋舌的是,振峰集團沒停在傳統行業,轉頭就紮進了新能源、人工智能、生物醫藥這些硬科技領域。
許振峰吃下麥氏新能源公司後進入新能源領域,彆家還在拚電池續航,振峰新能源公司已經搞出了能快速充放電的固態電池;人工智能領域,他們研發的大模型不光能做數據分析,還能精準預測市場趨勢,不少公司拿著重金求合作;就連最燒錢的生物醫藥,振峰集團也敢砸錢,聽說最近還研發出了一種能治療罕見病的新藥,剛進入臨床試驗就被業內盯上了。
如今的振峰集團,早不是“華國知名企業”能概括的了,財報上的數字一年翻一個跟頭,許振峰本人也成了名副其實的世界首富,媒體報道他的資產時,後麵的零多到讓人數不清。
過去,經常有人說許振峰隻不過是會金融投資,說白了帶有點投機的色彩。可如今他的實體產業也是全世界最頂級的,就讓人無話可說了。馬運也曾經輕視過許振峰,畢竟還年輕,隻會炒股的絕大多數都
而他馬運的艾狸集團呢?這兩年也在發展,電商業務穩中有升,還拓展了幾個新的海外市場,財報拿出來也算亮眼,可跟振峰集團一比,就像小舢板遇上了航空母艦——人家在大洋上乘風破浪,他還在近海小心翼翼地躲著風浪。
這落差已經夠讓他堵心了,更窩火的是艾狸集團那點股權的事。他當初創立艾狸集團時,哪有現在的風光?那會兒他還是個剛從大學畢業沒幾年的毛頭小子,手裡攥著個電商平台的想法,跑遍了大半個城市拉投資,磨破了嘴皮才湊夠了啟動資金。公司剛起步時,他天天睡在辦公室,白天當老板,晚上當客服,訂單多的時候還得自己去倉庫打包。好不容易把公司做起來了,卻沒能拿到絕對的話語權——最大的三個股東是美國、南非和日本的財團,他這個創始人,手裡的股份連人家零頭都比不上,隻能算個第四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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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公司的決策他說了算,可還是要受製於資方。
那時候公司賺錢了,大頭都被那些外國人拿走,他不是不憋屈。有一次開股東大會,美國財團的代表翹著二郎腿,用生硬的中文說“艾狸的發展方向要跟著我們的全球戰略走”,他當時攥著拳頭,指甲都快嵌進肉裡了,可也隻能笑著點頭。但那時候他沒那麼窩火,畢竟那些人是“外人”,人家投了錢,要分紅、要話語權,情理之中,他打不過也認了,大不了自己再拚幾年,慢慢把股份贖回來。
可現在不一樣了。兩年前許振峰花300億美元收購了艾狸集團30的股份,成了最大的股東。按理說許振峰是華國人,還是個比他有能力的華國人,股東換成“自家人”,他該高興才對——至少不用再看外國人的臉色了。
可他偏不,心裡那股火氣,比當年被美國財團壓著時還旺。尤其是這兩年艾狸集團的股價翻了兩倍,許振峰當初投的300億美元,硬生生變成了900億美元,這錢賺得也太容易了。
在馬運看來,這都是他自己的功勞。
是他帶著團隊穩住了電商基本盤,是他力排眾議拓展了海外市場,是他在疫情那幾年調整了供應鏈,才讓艾狸集團沒掉隊。
他就像個駕船的領航人,頂著風浪把船往前開,而許振峰呢?不過是在船快靠岸的時候跳上來,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坐下,等著分戰利品罷了。
憑什麼?
他拚死拚活乾了這麼多年,憑什麼許振峰動動手投點錢,就能坐享其成?
這口氣,他忍不了。
馬運放下酒杯,手指用力敲著酒櫃台麵,發出“咚咚”的悶響,眼神裡那點恐慌慢慢被狠勁壓了下去。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千方百計讓許振峰亂了方寸,儘快讓出手裡那30的股份。最好是讓許振峰主動低價轉讓,到時候他再聯合幾個老股東把股份接過來,重新拿回艾狸集團的控製權——隻有那樣,他心裡那口鬱氣才能順出去。
人總是這樣,能共患難,卻難同享福。
他想起艾狸集團股價觸底的時候,集團裡的那些老股東們天天找他鬨,不是抱怨分紅少了,就是指責他經營不善,甚至有人偷偷聯係外部資本,想把手裡的股份低價賣了跑路。他那會兒焦頭爛額,為了穩住這些老股東,隻能四處拉資本注資,想辦法提振公司股價。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許振峰映入了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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