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喬喜咬咬唇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對不起啊!我之前沒有結過婚,也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所以我……我不太懂我跟你之間要怎麼相處,才更為恰當?”
“你,如果知道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一聲?我不想因為一些事情,而導致兩個人之間產生一些不可調和的矛盾。”
周祁整個人都愣住了,狐疑地望著坐在副駕駛的喬喜。
但很快,他心裡又釋然,涼薄的唇瓣微不可見地勾了勾,聲色依舊清冷:“周太太,你如果真的想學這些,不如多花點心思在我身上,而不是整天撲在工作上。”
喬喜微微蹙眉,很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儘量把工作上的事情協調好。”
周祁眼中閃過錯愕之色,旋即漫不經心地笑了。
她能不能協調好工作上的事情,他並不是很在意這些,他唯一感興趣的是,她要怎麼去做!
事實上,不僅她沒有談過戀愛,沒有結過婚,他也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結過婚。
從經驗來說,他們倆是半斤八兩,誰都沒有資格嫌棄對方。
一路上,許是一直擔心豆豆的病情,喬喜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把豆豆留下來。
緊趕慢趕的,喬喜趕到醫院時,豆豆還在手術室裡搶救,守在手術室門口的許靜已經哭成了淚人,她安靜地蹲在牆角裡,低著頭,目光的焦距不知道落在了哪兒。
喬喜斂了斂心神,緩步走到許靜身邊,放柔了聲音問道:“許小姐,豆豆怎麼樣了?”
聽到自己的頭頂落下聲音,許靜緩緩地揚起那一張滿是淚痕的臉。
當她看清楚那一張熟悉的臉,許靜激動得連忙站起來,可因為她蹲地的時間過長,起身的速度也過快,一時間沒有站穩,差點栽倒在地上,好在喬喜及時扶住了她。
她用力握住喬喜的手,還沒開口說什麼,淚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喬喜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她,在心外科工作了很多年,幾乎每天都要麵對死亡,她肋骨下的那一顆心臟,早就已經免疫力了這些,也早就沒有了任何感覺。
好一會兒,許靜總算是從失神中緩過來。
她伸手擦了擦自己麵頰的淚痕,激動地拉著喬喜的手,說道:“小喜,謝醫生說,豆豆目前的情況很危險,他不能坐飛機遠行,這也就意味著,豆豆不能去國外治療了。”
喬喜心裡咯噔一下,之前給豆豆做檢查的時候,她知道豆豆的病情不是很好,可她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定了定神,她溫聲安撫許靜:“你先不要太擔心了,等手術結束之後,我立刻就去找謝醫生。”
許靜低著頭,淚水一滴一滴地往下砸。
忽然想起什麼,她連忙抬起頭看向喬喜,急切地說道:“小喜,豆豆不會有事兒的,對不對?”
喬喜怔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小喜,你知道的,豆豆是我的一切,他是我全部,如果他不在了,我真的不知道……”許靜痛苦地低著頭,一雙手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臉,淚水從她的指縫間滲出來。
喬喜抿著唇,眼睛微微發澀。
那個孩子,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她努力學醫這麼多年,居然還是救不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