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阮誌玲送進醫院後,喬喜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滿心焦急地等在手術室門口。
跟她一起來醫院的周祁也沒有離開,一直守在她身邊。
隻是,他什麼都沒有說,甚至沒有多問她一句關於阮誌玲的事情,麵色平靜而沉穩。
喬喜知道他性子冷,他不作聲,可她卻不能一直沉默。
躊躇一下,喬喜溫聲說道:“你有事兒的話就先去忙,這裡有我守著就行。”
周祁扭頭看她,幽邃的雙眸微微眯了眯,心情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複雜,她這是覺得他拿不出手?
斂了斂心神,他聲色冷淡地反問一句:“你就這麼想讓我離開?”
喬喜:“……”
她抬眼望向杵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微微怔了怔,眼眸中閃過狐疑之色,這裡的事情本來就跟他沒有關係,他留下來做什麼?
而且,他不是很忙嗎?
沉吟一瞬,喬喜緩緩呼出一口氣,麵色平靜地說道:“你之前不是在車上接了一個電話嗎?”
她不是故意要聽,是他的聲音主動鑽進她耳朵裡的,她聽得很清楚,有人約他去打網球。
還是一個女人。
他們之間有協議,不乾涉彼此的私生活。
頓了頓,喬喜又耐著性子補充一句:“我沒有想要偷聽你跟你朋友的談話內容。”
周祁麵色微變,深深地睇她一眼。
迎上她清透溫柔的眸,他莫名覺得胸口發悶。
喬喜耳尖微微發燙,不著痕跡地挪開目光,看向不遠處緊閉的手術室門口。
良久,周祁斂去了眼底漾起的異色,冷淡地開口說道:“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我沒有怪你!”
喬喜怔了怔,錯愕地睨了一眼周祁,眼裡的光很快就沉寂下來。
躊躇一下,她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她今天找我,是為了把這個還給我,這是她親手鉤織的……”
她說著,把那隻垂耳兔造型的手機掛件拿出來。
“昨晚上送我回來的那個人,是她老公,也是我的初中同學,後來他成了我的學弟。”
不過短短的幾句話,喬喜就已經把他們三人的關係告訴了周祁。
周祁微眯起眼,冷靜地注視她。
柔和的光線下,他的眼睛黑如墨汁般,又像無垠的夜空,他盯著她看的時候格外專注,仿佛這個世界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而他的眼裡也隻能容得下她,再沒有第三者。
喬喜心頭微顫,但依舊不躲也不避,微抬起下巴,迎上那雙如深淵般讓人生畏的眼。
她淡淡地笑,溫柔,又透了一分譏誚。
在這一段婚姻裡,他們之間沒有平等可言,是她有求於他,她永遠都會處於弱勢。
不過,她並不在意,爸爸能活下來,她已經很知足了。
見周祁一直沉默不語,喬喜心裡不由得生起一絲忐忑。
她咬了咬唇角,垂在大腿兩側的手指用力蜷曲起,聲色依舊冷淡:“周祁,不管你相不相信……”
不等喬喜把話說完,周祁已經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