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誌玲猛地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
她滿臉淚痕,麵色更顯得蒼白,咬著牙質問道:“我肚子裡的孩子呢?趙和平,我肚子裡的孩子去哪兒了?”
趙和平皺了皺眉說道:“孩子……沒有保住!”
阮誌玲猛地一怔,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趙和平,手指也死死地攥著他的衣角,目齜欲裂般,“什麼叫沒有保住?趙和平!你告訴我,為什麼我的孩子沒有保住?”
望著幾近眼前瘋狂的女人,趙和平心裡忽然覺得很難過。
他記憶中的阮誌玲,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在她的臉上似乎隻有一種叫“快樂”的表情,她每天都笑著,熱情大方,開朗活潑……
一時間,趙和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嘴巴微微張了張,低著頭,滿眼歉意地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
阮誌玲嗤笑一聲,緩緩鬆開了攥著他衣角的手指。
她仰起那一張蒼白如紙般的臉,微微扯開的嘴角藏滿了譏誚,嘲諷,她啞著嗓音地說道:“趙和平,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你以為你跟我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抵消掉你所有的罪孽了嗎?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肚子的孩子才會變沒的。”
趙和平麵色微變,眉頭擰得緊緊的,清淩淩地盯著她。
阮誌玲揚起的拳頭落在他身上,他沒有避開,硬生生地承受了這一切,但眼裡閃爍的光卻一寸一寸地變冷。
“趙和平,你說話啊!你說話!我的孩子沒了,要不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
她扯著嗓子,幾乎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大喊。
趙和平什麼也沒有說,一點一點用力地掰開阮誌玲的手指,一根,一根,直到他脫離了她的束縛。
趙和平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刻意離她遠遠的。
阮誌玲心頭驀地一跳,一時間忘記了掉眼淚,她嘴巴微微張了張,小心翼翼地喊他:“和平……”
“等你出院之後,我們就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他冷淡地說出這句話,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沒有難過,也沒有不舍,無限趨於平淡。
“不!”
阮誌玲下意識地開口拒絕。
她不要跟他離婚,她不要,死都不要……
趙和平沒有理會阮誌玲的抗拒,定了定神,他又繼續說道:“到時候房子歸你,你知道的,我這套房子付的全款,但家裡的存款不多,不過也都歸你,我隻要那一輛車。”
稍頓一下,他又麵無表情地補充一句:“你再好好想一想,如果有不同的意見,隨時都可以告訴我。”
“趙和平!我已經說過,我不會跟你離婚,我死都不會離!”
阮誌玲梗著頸脖一字一句,像是在宣讀自己的誓言。
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亮得出奇,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趙和平皺眉,剛想要說什麼,放在兜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他沒有再理會阮誌玲,拿起手機瞧了一眼。
喬喜?
趙和平下意識地想出去接電話。
下一秒。
“趙和平,你站住!”阮誌玲嘲諷地叫住他,“你給我站住!誰給你打的電話?我不能聽嗎?你非要跑去外麵接?”
趙和平恨不得立刻擺脫她,可還是不願意跟她爭吵。
見他沉默著不吱聲,阮誌玲輕嗤一聲,語氣愈發嘲諷:“我知道是誰打給你的,一定是喬喜,對不對?一定是她!也隻有她,你才會遮遮掩掩的,趙和平,你簡直狼心狗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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