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馬車內便又陷入了寂靜。
謝晚寧抬首,便瞧見許淮沅在淡定喝茶,神色自若,倒是車簾外,一直豎著耳朵偷聽的冬生坐不住了,語氣十分欠揍。
“少爺您錯了,像鳥姑娘這樣的以後肯定下地獄,您上墳燒紙隻怕她也收不到哇!”
謝晚寧長眉一豎,兩眼一瞪,瞬間火便冒了出來。
你才是鳥姑娘!
你全家都是鳥!
她的綽號叫烏鵲!
烏鵲懂嗎?那是集尊貴與智慧於一身的神聖代表!
謝晚寧越想越生氣。
她要跟這個糟糕的家夥拚了!
她擼起袖子,簾子一掀便衝了出去。
然而她卻不是衝向冬生,反而身子一扭,直奔馬車後而去。
她的身子極輕,像隻穿行在雲朵裡的燕子,上一秒還是貼地而行,轉瞬間已經落在了第二輛馬車之上——
剛剛衝出來的一瞬間,謝晚寧本是打算要找冬生算賬的,可是耳朵一動,便聽見了一聲極輕的樹枝斷裂聲從馬車後方傳來。
“哢嚓。”
這樣輕的聲音,混在轆轆車輪聲中幾乎微不可聞,平常人即便是聽見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作為頂級殺手,謝晚寧瞬間便敏銳感覺到車輛那突如其來的的重量變化,並且立馬轉身而來。
這輛車本是用來裝許家帶來的回門禮的,現下車上隻有劉家給他們在地裡挖的一些不值錢的野菜和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那車夫也不大上心,此刻已經昏昏欲睡,然而半夢半醒之間,卻抬眼便瞧見自家少夫人悄無聲息的站在了自己麵前,膽子險些被嚇破。
他嘴剛張了張,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便被謝晚寧一掌劈昏。
將他悄無聲息的放倒,謝晚寧輕輕掀開了馬車簾。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
一隻渾圓飽滿的屁股。
謝晚寧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
的確是個屁股。
那屁股撅得極高,隨著主人翻找的動作微微晃動,像一隻囂張的蜜桃。
更紮眼的是一條桃紅色腰帶,鬆鬆垮垮地掛在腰間,此刻正以一種極其危險的姿態緩緩下滑,露出底下雪白的肌膚。
謝晚寧倒吸一口涼氣。
這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行為以及那條招搖鮮豔的桃紅色腰帶——
不是陳三毛還能是誰?
“什麼玩意兒?怎麼全是野菜?!”
陳三毛背對著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伸手提了提岌岌可危的褲子,繼續在一堆臟兮兮的筐子裡翻找。
“窮鬼投胎是吧?連個銅板都藏得這麼嚴實?!”
那屁股隨著他的動作一顛一顛,腰帶又往下滑了一寸。
謝晚寧沉默了。
她現在閉眼還來得及嗎?
然而那屁股的主人似乎全然不知自己春光乍泄,甚至還往下彎了彎身子。
謝晚寧有些不忍直視的轉過眼。
隨後趕來的冬生抬頭,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幅辣眼睛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