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開心是一天,難過是一天,打打鬨鬨又是一天。”
陳衍懶洋洋地躺在熟悉的躺椅上,望著院中搖曳的樹影,不由輕聲感慨。
高陽嫁進來後,徹底打破了平靜的伯府,從上到下都跟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如同被撒歡的哈士奇一頭紮進水裡。
撲騰、鬨騰、折騰,水花四濺,漣漪一圈圈蕩開,再沒個消停時候。
可奇怪的是,陳衍竟然漸漸喜歡起這種感覺了。
“世事難料啊......”
“子安兄,又在感歎人生?”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些許笑意。
陳衍頭也不回道:“承乾兄今日怎有空來我這邊?”
“難道是搞清楚了陛下的用意?”
李承乾的到來讓他感到意外,因為李承乾昨天便來過渭南伯府。
按照他的身份,應當不太適合經常出宮才對。
今天再次登門,想必隻有昨天沒搞清楚的事了。
李承乾走到他身邊,微微側頭道:“子安兄,你當真不起來嗎?”
“今日可不是我一人前來。”
“嗯?”陳衍一愣,回頭一看,就見杜如晦的兒子杜構也來了。
“哎,杜公子怎麼來了,快,這邊請。”
說著,他立刻起身招呼杜構去那邊涼亭坐。
李承乾:“......”
好嘛,怎麼還區彆對待呢?
我來的時候你連起都懶得起,在知道人家來了後,你又熱情了?
李承乾笑著搖搖頭,並未因此生氣。
陳衍如此做法,不正是沒把他當外人嗎?
“陳公子,幾日不見,你這氣色......好像不對啊”杜構也不客氣,一邊跟陳衍走,一邊打趣道:“莫非是最近操勞過度了?”
陳衍:“......”
李承乾哈哈笑道:“什麼操勞過度?”
“你瞧他那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樣子,上哪操勞去?”
“我看啊,他是耕田累壞了身子才對。”
說罷,杜構和李承乾皆樂了。
“開玩笑,我會累壞身子?”陳衍驕傲道:“作為一個立誌要繼承我們炎黃子孫美好品德的有誌青年,怎麼會因為耕田累壞身子?”
“田被耕壞還差不多。”
男人嘛,聚在一起不都聊那點屁事。
陳衍自然不慫。
三人說說笑笑走到涼亭內的凳子上坐下,李承乾這才道明來意。
“子安兄,你說得不錯,我阿耶的用意確實打探清楚了。”
“總的來說,阿耶之所以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給你鋪路。”
杜構點頭附和,心裡亦是感慨。
他已經從杜如晦那裡知道了陛下的打算,自然明白陳衍以後就是他的頂頭上司。
而且這個頂頭上司還不一般,可以說整個渭南縣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連李承乾這個太子也不能插手。
可想而知陛下到底給了陳衍多大權力,又給了多麼大的信任。
陳衍頷首道:“我猜到一些,陛下應該想讓我把渭南縣當做小範圍試點,對不對?”
李承乾和杜構不太懂什麼叫小範圍試點,但大概意思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