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渭南縣,縣衙。
房遺直,杜構在處理文書,陳衍無聊的摳著桌子上的小坑洞。
“哎,這雨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停,無聊啊。”
杜構聞言放下手中的文書,無奈道:“陳兄,既然無聊,你要不來幫我們處理一下文書?”
“我看你在那摳半天了,也不知道摳個啥。”
“要我處理文書?”陳衍眼睛一瞪,“那我要你們這兩個主簿乾什麼用?”
杜構滿頭黑線,房遺直笑嗬嗬道:“杜兄,你難不成還不了解陳兄的性子嗎?”
“讓他摳吧,彆打擾他。”
陳衍:“......”
這話說得,我性子咋了?
杜構撇撇嘴,想起今天早上的事,說:“誒,你們覺得,今天早上那八百裡加急是什麼事?”
渭南縣不僅是漕運之地,更是長安東出第一站,必然設有驛站,以保障文書傳遞、官員往來和軍事通信。
今天早上八百裡加急,那加急使還在渭南縣換過馬,他們自然知曉此事。
“估計是洪災吧。”陳衍淡淡道:“雨下了這麼多天,連我們這邊都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更彆說其他雨水多的地區了。”
“不過此事陛下應該有應對之策,我們就不要多管了。”
洪災?
杜構和房遺直一怔,前者想起了當初陳衍和李世民在蔡國公府商議的事。
後者雖然疑惑,但房遺直並不是喜歡多問的人,陳衍說不用多管,他自然不願意多操心。
渭南縣積攢下來的事務實在太多,他連自己的活兒都乾不完,哪裡有空關心其他事?
“陳兄,此事能否多說幾句?”杜構試探性道。
“彆了。”陳衍摸著下巴,“若我所料不錯,陛下想必已經開始收網了,等一切結束之後再說吧。”
“好吧。”杜構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強求。
畢竟他其實知道的同樣不少。
接著,屋裡又陷入了安靜,陳衍繼續摳著桌子,杜構和房遺直繼續處理文書。
可陳衍摳桌子的聲音越來越大,杜構忍了半天,最後實在受不了,“陳兄,你要閒著沒事,不如回家睡覺去吧。”
“我得趕緊幫房兄處理完這些文書,否則等雨停之後,我恐怕就沒空幫忙了。”
“房兄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陳衍鬱悶地收回手,“還是算了吧,我不摳就是了。”
“嗯?”杜構見狀不解道:“你平時不是最喜歡偷懶回家睡大覺嗎?”
“怎麼今日讓你回去,你反倒不回去了?”
“害,彆提了!”陳衍表情一言難儘,“我不是將程處默那仨貨帶回家了嗎?”
“結果那仨貨一天天事多得很,整天上躥下跳的,高陽最近還不知道怎麼了,脾氣大得很,我才不回......”
“伯爺,伯爺!”
話未說完,外麵突然傳來幾聲焦急的大喊。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陳衍愣了愣,起身打開門。
“香嵐,你怎麼來了?”
香嵐轉過身,一見到陳衍就哭訴道:“伯爺,您快跟奴婢回家吧,公主殿下生病了,現在高燒不止,已經昏迷了過去。”
“您快回家救救公主殿下吧。”
“......啥踏馬玩意兒?!”陳衍一聽這話,也急了。
“那走啊,還等什麼呢?”
“伯爺,傘......”香嵐剛想替陳衍撐傘,卻不料陳衍徑直往她身旁跑了出去。
“哎呀!”香嵐急得一跺腳,連忙跟上。
隻留下房遺直和杜構,以及一些官方的小吏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