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這件事感興趣?”陳衍有些驚訝。
從前高陽從來不關心這種事的,他記得,當初高陽確實問過一嘴。
不過卻是問那個蛇哥死沒死。
因為那個叫蛇哥的,曾用高陽極其厭惡的眼神看過她,所以高陽才多問了一句。
平常時,哪怕他晚上將這種事說給高陽聽,高陽也會不耐煩地打斷,今天居然反常地關注了起來。
“我隻是感到好奇罷了。”高陽平靜道:“長安到底發生了何事,父皇居然這麼久還沒解決,連牛將軍都來攔著我們回長安。”
“還說發現不對勁就找程將軍他們幫忙,倒是讓我覺得有些意外。”
“也是。”陳衍沒多想,解釋道:“此事還得從渭南縣那貪汙案,就是那亂收稅的情況說起。”
“那時我不是將所有參與者全部抓起來了嗎?”
“後來我便將這群人交給了陛下,陛下順著這些人查下去,查到了京兆少尹張文博身上。”
“一個京兆少尹有那麼厲害?”高陽質疑道:“就算是京兆尹恐怕都不敢如此行事。”
“你說的不錯。”陳衍樂嗬嗬道:“所以,張文博指認了在家養病的蔡國公,說一切都是蔡國公在背後指使。”
“恰巧,那時蔡國公家裡還莫名多出了許多房產,田地,以及來曆不明的財物。”
“在鐵證之下,蔡國公就被抓進了大理寺獄,聽說住的還是我當初那間牢房呢。”
說到此處,陳衍笑得更大聲了。
高陽都無語了。
背後指使之人是蔡國公杜如晦?
彆鬨了好嗎?
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是栽贓,杜如晦也算是倒了大黴。
在家養病養得好好的,一口大黑鍋就扣了下來。
“然後呢?”
“然後啊......”陳衍嘖了一聲,“然後那個張文博突然就在天牢自殺了,而且是查不出一點可疑之處那種自殺。”
“再之後,我就沒怎麼關注了,隻知道背後一直有一雙手在攪動風雲,想擾亂朝堂。”
“我本以為經過洪災,又過去這麼久,事情應該已經結束了,可聽牛叔今天的意思,此事還遠沒有結束。”
“你父皇啊,肯定頭疼死了。”
高陽沒理會陳衍,眸光閃了閃,含笑道:“夫君,你覺得這背後之人會是誰呢?”
“讓一個重點關押的案犯悄無聲息地自殺在天牢,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整個大唐能做到這一點的,一隻手都數得出來。”
陳衍撇撇嘴,“你父皇,你母後,你兩個皇兄輕鬆就能做到。”
高陽翻了個白眼,“你覺得父皇和母後會做這種事嗎?這對他們有一丁點好處?”
“至於太子和越王,隻要他們腦子沒病就不會去做這種事,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現在查不到,並不代表永遠查不到。”
“更何況,太子乃儲君,這天下未來遲早是他的,沒必要去貪這點小錢。越王更是富得流油,要冒那麼大風險去貪汙?他再傻也不可能做這種事!”
“嘶~”陳衍倒吸一口涼氣:“吾妻竟開慧若此,妙哉,妙哉!”
高陽:?
“去你的!”高陽立刻給了他一錘,氣急敗壞道:“能不能好好說話?”
“哎呦,你乾嘛?”陳衍捂著肩膀,不滿道:“我說錯了嗎?”
“除了你們皇室之人,還有誰能做到這一點?”
“世家都沒這個本事吧?”
“嗯......除非好幾個世家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