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今日的來意......的確是有事相求。”高陽直言道:
“還望伯母能夠應允。”
“哦?”鄭觀音訝異道:“你還真有所求啊?”
她現在是什麼情況,高陽不可能不了解。
說白了,就是一個被軟禁起來的普通婦人罷了,幫得上高陽這位受寵的公主什麼?
訝異過後,鄭觀音並未第一時間拒絕,而是道:“那你說說看,我方才不是在跟你客氣,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我絕對不推辭。”
高陽先是露出一副驚喜的模樣,隨後又換上了愁眉苦臉的表情:“是這樣的。”
“前些日子,我夫君被奸人利用,借他的手,在朝廷鬨出了好一陣風波,連在家養傷的蔡國公杜如晦都被汙蔑,讓父皇不得不將他關入了天牢。”
“原本此事到此也就算了,畢竟那奸人隻是借了我夫君的手,稍微利用了一下我夫君,本來沒什麼的。”
“隻是,昨日我和妹妹想家,夫君便說帶我們回長安小住幾天,可就在今日回長安時,牛進達牛將軍找上了門,希望夫君不要回長安,說是長安現在亂得很,夫君已經被利用一次了,如果再踏入長安,恐怕有可能再被利用。”
“然而我夫君執意要回,說自己就是個邊緣人物,隻是回來小住幾天罷了,長安的風波再怎麼樣也波及不到我們。”
話至此處,高陽頓了頓,哀怨道:“不瞞伯母說,我和牛將軍勸過夫君多次,可夫君就是不聽。”
“雖說那導致朝廷混亂的風波嚴格來說確實波及不到我夫君,可終究因我夫君而起。”
“這俗話說得好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現在我夫君返回長安,我這顆心啊,就一直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放寬心。”鄭觀音耐心地安慰道:“其實你夫君說得不無道理,前幾個月我便聽說你夫君去了渭南縣上任縣令,你也跟著去了。”
“一縣縣令在地方權力雖大,可對於整個朝廷來說,的確算得上一個小人物,朝廷再怎麼混亂,跟你夫君有什麼關係呢?”
“不說你們僅僅隻是回來住幾天,哪怕你們長住又能如何?”
“你夫君在渭南縣的確擁有極大的力量,可一旦來了長安,便是一個普通的縣伯而已,上麵那些大人物,不會特彆在乎他的。”
“當然啦,如果你實在擔心,可以早點跟你夫君返回渭南縣呀。”鄭觀音笑著寬慰道。
“話是這麼說。”高陽搖頭歎息,“但我記得我夫君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不管如何,絕不能將主動權交到他人手中,這是極其愚蠢的做法。”
“我寧願做錯,也不願什麼都不做。”
“這是你今天來找我的原因?”鄭觀音先是挑明,然後疑惑道:“可我在這方麵好像幫不上你什麼忙。”
“您可以的。”高陽眼含笑意:“您再怎麼說從前也是太子妃,伯父從前網羅了那麼多心腹,其中不少人都受到伯父的恩惠,您啊,手中握著一把驚人的人脈呢。”
她不給鄭觀音說話的機會,繼續說:“我不需要您幫我做太多,隻需要您聯係一些人,給利用我夫君的那個奸人帶句話就好。”
鄭觀音笑容緩緩收斂,端起身旁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