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西市。
此處熱鬨非凡,不同於東市是專門用來服務達官貴人,西市不僅規模更大,且比東市熱鬨了不止一個層次。
更重要的是,西市是平民老百姓平時雲集之地,各種外國的小商販也多存在於這裡。
喧囂的市場內,到處充斥著生活氣息。
然而,此刻的菜市場比之平時倒是安靜了許多,所有人的目光皆時不時打量著遠處那一襲雪白長裙,仿佛從仙界墜落的仙子。
明明她手臂上挎著一個與之格格不入的菜籃子,卻一點都沒沾上周圍的煙火氣。
“許小姐,這些您給兩文錢就好了。”
老漢將麵前姑娘挑選出的菜放進菜籃子裡,猶豫著說。
許憐月搖了搖頭,拿出三文錢放下,“叔,該是多少就是多少,您掙些錢不容易,不用顧忌什麼。”
說完,她站起身,徑直離開了。
許憐月走到哪裡,哪裡的聲音便會小上許多,更是有人向她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但許憐月早已習慣了,不顧眾人對她什麼看法,慢慢離去。
這時,一名頭一次來長安城的大娘疑惑地詢問身邊的同伴,“翠娥,剛剛為何你不讓我說話了,是因為那小姑娘?”
王翠娥趕緊示意她小點聲,然後拉著她離周圍人群遠了些,“你頭一次來長安城,不懂,我告訴你啊,你彆看剛剛那個小姑娘長得跟那天上的仙女似的,實際上,她就是個掃把星。”
“不僅將自己的父母長輩全部克死了,剛出嫁不到半個月,丈夫死了,然後過去沒多久,婆婆也走了。”
“這.....”肖大娘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不會吧?我看方才那姑娘挺好的呀。”
“你還不相信是吧?”王翠娥一拍手,壓低聲音道:
“我剛剛跟你說的,還不是最玄乎的,你知道最玄乎的是什麼嗎?”
肖大娘:“是什麼?”
“你也看到那女子長得有多漂亮,她又死了丈夫,自己一個人獨居,你覺得會沒有歹徒對她動心?”
“我告訴你啊。”王翠娥伸出一隻手掌,“起初很多地痞流氓都想對她動手動腳,甚至還有半夜摸黑去她家的。”
“你猜怎麼著?”
肖大娘瞪大雙眼,“怎麼著?”
“哼哼,下場可慘啦!”王翠娥晦氣地擺擺手,“幾乎沒一個活下來,活下來也是半身不遂,生不如死。”
“半夜摸黑進她家的歹徒,更是直接死在了她家圍牆上,聽說死得那叫一個慘,被人發現時七竅流血,口吐白沫,表情猙獰如惡鬼。”
“嘶!”肖大娘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玄乎?”
“你以為呢?以後看到她離遠些,晦氣。”
“嗯,我記住了。”
“......”
許憐月挎著菜籃子,平靜地回到家門前。
她家是算不上大富大貴的人家,可丈夫生前給她留下了一座幽靜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隻有兩間臥室,卻是她在這世間唯一能落腳的地方。
“憐月姑娘。”
許憐月正準備開門,後麵卻突然響起了一道溫婉的聲音。
不解地回過頭,一名美得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女子,穿戴著她認不出的尊貴的衣飾,帶著一名侍女站在不遠處,笑吟吟地看著她。
“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