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丁麗迷迷糊糊醒來,身邊的被窩卻是空的,沒有了司聿辰的身影。
她皺皺眉頭,披上衣服起身,看到書房的燈還亮著。
司聿辰此刻在書房裡,並非認真辦公,而是又翻看起錢哲的資料。
錢哲小時候過於聰明和狂傲,和周圍格格不入,嘴巴也毒,也沒少遭到霸淩,甚至被人把頭摁到馬桶裡。
後來他學了散打,整個成長過程中確實不乏暴力的痕跡,甚至一度因為打斷了彆人的鼻梁骨,差點毀了前程。
司聿辰眉心緊擰,想起白天看到蘇微嫣身上觸目驚心的痕跡。
這時,門開的聲音傳來,司聿辰連忙把錢哲的資料收起來。
丁麗走上前,從身後環抱住他:“今天可以我們訂婚的日子,你怎麼丟下我一人?”
司聿辰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但嘴角挑起一抹上揚的弧度,拍了拍丁麗的胳膊:“乖,公司有點急事要處理。”
說完拉開丁麗起身,披上大衣就往外走。
“聿辰——”丁麗叫住他。
司聿辰回身對她笑了笑,又抱了抱她說道:“乖,我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你總不想鳴時落入那個野種手中吧。”
丁麗本是不願放他走的,她恨不能時時刻刻黏在司聿辰身上,但是聽他這麼說,又沒法說不。
畢竟她隻想當個快樂的總裁,所有事務都是司聿辰在打理。
丁麗隻得依依不舍地放開他,說道:“那你忙完就回來,我一個人不敢睡,我等著你。”
司聿辰長長的睫毛覆下一片陰影:“我忙完就回來。”
然後轉身大步流星往外走,他心裡知道自己今夜是不會回來的。
丁麗確實會等他,然後漸漸焦慮發狂,估計又要摔東西,可能會罵人,但是他顧不得了,自從今天見了蘇微嫣之後,他心裡一直湧動著一股破罐子破摔的衝動。
他把司峰從溫暖的被窩裡拎了出來,司峰腦袋上還翹著兩撮毛,迷迷糊糊說道:“乾嘛,大半夜的?”
司聿辰隻說了一個字:“走。”
走出大門,他回頭望了一眼這座四層的獨棟彆墅,是丁鳴送給女兒的禮物,像古堡一樣豪華。
錦繡牢籠,司聿辰嘲諷地勾了勾唇,老子不伺候了。
驅車回到司家時,司家院裡養的狗狂吠,驚醒了一家人。
司父和司母看著突然回家的兒子,再看看牆上的掛鐘,半夜一點鐘,瞬間清醒過來。
司母上前拉過他的胳膊:“兒啊,你怎麼這會兒忽然回來了,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司聿辰隻是冷冷推開媽媽的手:“我回來拿戶口本。”
父親和母親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兒子訂婚當天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司聿辰回頭看了父親一眼,說道:“爸,鵬菲如果真的撐不住,就彆硬撐了,破產清算,各回各家吧。”
司父像是當頭棒喝,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鵬菲是他一手創辦的,他一輩子的心血,兒子這話,無疑是拿著刀子紮他的心。
司父頓覺心口一陣絞痛,司母連忙扶著他在一邊沙發上坐下,給他嘴裡塞了硝酸甘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