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挨到天黑,才把香客們都送下山。
除了小仙女外,大夥的嗓子都快啞了。
時萊走出道觀,見陸明背著吉他跟在人流裡慢慢挪動,“他是乾什麼的?”
米小滿挺了挺胸脯,驕傲著,“我的哥老關。”
時萊看向陸明大腿下的假肢,殘陽給他的輪廓鍍了層金邊,金屬上反射著細碎的光。
他微微點頭,剛想說晚飯的事情,楊雪逆著人流爬上了山。
警花姑娘累的夠嗆,衣服後背濕透一大片,像幅深淺不一的水墨畫。
她抓起桌上的礦泉水擰開猛灌,喉結上下滾動。
上一個敢不問價就喝的是顧蘇橋!
“十五!”米小滿伸出沾著辣油的手。
“搶劫啊?”楊雪嗆得直咳嗽。
“豬肉都漲價了!”
“豬肉漲價,和水有什麼關係。”
“可是我愛吃豬肉!”小家夥理直氣壯。
街上狗都是挑生人咬,而人傷害的往往都是最熟悉的人。
警花姑娘想了好一會,也沒理清其中關係,氣呼呼的拿出手機,對著桌上的二維碼掃過去十五塊錢。
謝靈運的手機響起收款聲。
時萊給她搬了個凳子,“你怎麼這個點來了?今天沒休息?”
楊雪坐下抹了把汗,“乾我們這行的,節假日更忙。”
時萊不屑的撇了撇嘴!
拿錢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整個四大名著其實就在說一件事——編製!
水滸——對編製的渴望!
西遊——獲得編製的艱辛!
三國——編製內的鬥爭!
紅樓——失去編製的淒慘!
楊雪也沒力氣和時萊計較,胳膊肘撐在桌麵上,有氣無力的抬起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我過來是兩個事!”
時萊讓老七和六個師侄幫著鮑燕青、兩小隻收拾東西,自己找了兩把椅子,和謝靈運坐下來傾聽。
“第一個事,綁架白潔的罪犯供述,這趟來邑都,其實是有人花錢買你兩條腿。”
時萊眉心緊蹙,板著臉道:“那為什麼沒動手?”
“因為馬宏偉被你揍了,引起了社會關注,他們老大又莫名其妙的死在賓館,找不到雇主,定金不見了,也沒辦法收尾款。”
時萊突然想起謝靈運房間裡那一大袋鈔票,偷偷瞟了眼麵色平靜的小仙女,“現在找到雇主了嗎?”
“是山海集團的一個助理,不過我們懷疑他老板才是幕後主使,還在收集證據。”
時萊沉默著沒說話。
果然不能和有錢人接觸,帶來的全是麻煩。
社會上很多人喜歡攀結富人,妄圖他們帶著自己發財。
純粹想多了!
社會階層越往上的人越忌諱流動,因為他們是既得利益者,所以除非你對他有恩,否則不可能帶你著賺錢!
“第二件事呢?”
“和你沒關係,我們來找宋興林的!”
“他又怎麼了?”
“仙女湖畔的工地上挖出來一些蟒蛇留下的蛻皮和白鱗,我們接到報案趕過來,現在白鱗還在,蛻皮不見了。”楊雪拿起十五塊錢的礦泉水又猛灌了一大口。
“我們懷疑,這具蛻皮被宋興林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