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更稀奇古怪的事情他都接觸過,妖魔鬼怪,一碗符水,有什麼奇怪?
他是重生者,還有係統呢!
在“全知之眼”下,謝靈運的身世一目了然,甚至時萊在東北殺死四個九組成員的事也無法隱瞞。
小事而已,他也在北海溺死過王文龍。
這次來,就是想親眼看看時萊,聊一聊,從最無趣的話題裡,探知時萊的品性。
或者,是來給他站台,表明一個態度!
一如當年,他少年時,那些前輩!
新竹高於舊竹枝,
全憑老乾為扶持。
......
邑都市,蜀大醫院。
鮑燕青坐著電梯上樓,找到李十針。
“小暖現在怎麼樣?”護士姑娘看看左右,小聲問著。
“他很好。”鮑燕青也壓低了嗓音,“你買的蛋糕,他很喜歡。”
“呀,真的好了啊,真人太厲害了。”護士姑娘興奮的揮了下拳頭。
“他出院的事情,沒給你惹麻煩吧?”
“沒事,隻要家屬不鬨事,我們不怕。”護士姑娘渾不在意的說著。
“嗯,我師叔收養了他,我今天過來,奉師命,把之前拖欠的醫藥費給結清。”
護士姑娘頓時笑的更加開心,急忙聯係人過來打住院單。
拖欠的住院費是要他們科室來承擔的!
總有人罵醫生沒錢不治病,罵醫生做什麼,他們有什麼辦法?
鮑燕青沒在護士值班台乾等,走廊裡四處溜達。
病房裡,記者正在采訪一位頑強抗癌的男孩。
其實已經到了晚期,男孩瘦骨嶙峋,光著腦袋,靠在枕頭上,嘶啞著嗓音回答問題。
他不僅沒有扼住命運的喉嚨,還被疾病薅光了頭發。
抗癌而已,這樣的故事每天都在發生。
記者跑來采訪,是因為,在男孩父母都已經放棄的情況下,他的女朋友依然不離不棄。
消毒水味道裡混著女孩洗發水的梔子花香。
記者收起錄音筆時,床頭的抗癌藥正滴答作響。
“拍張合照吧?”他舉起相機。
女孩急忙去拿毛線帽,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男孩化療掉光的頭發,針尖般紮著她的心。
男孩枯枝般的手卻輕輕壓住帽簷:“彆......”
他轉頭對記者笑笑,喉結上的淤青隨著吞咽滾動,“彆拍,她以後還要嫁人!”
門外,鮑燕青心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糟糕,突然攥緊了拳頭。
她想起母親病危時,自己的無奈和絕望!
想起白娘子消散前,依舊對許仙無怨無悔。
她想起,轉嫁修為時,白娘子說過的那句話。
但願世間人無病,何妨架上藥生塵。
“燕青,你怎麼了?”李十針找過來,見到大顆的淚珠砸在地上,碎裂開四處濺射。
鮑燕青沒有說話,透過門上的玻璃看進去,男孩和女孩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陽光穿過交錯的指縫,在地板上投下蝴蝶形狀的光斑。
女孩正低頭親吻男孩手背的針眼,睫毛上的水珠將落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