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我把你們丟進放生池裡喂王八嗎?
時萊憤怒著,氣呼呼的跑去前院看放生池的進度。
挖好的池子四周用石頭砌了一圈圍堤,移栽了幾叢細竹,又從山泉引來一支水流,正在注水。
再過些日子,就能在太陽下山香客離開後,開始釣魚。
五月的陽光像融化的金箔,把放生池的水麵燙出細碎的光斑。
時萊蹲在池邊,看著新砌的石縫裡鑽出一株倔強的蒲公英。
這天氣熱得連樹蔭都變得稀薄,他不得不把道袍袖子挽到手肘。
天氣越來越反常,好像沒有了春天,或者春天極短,才五月中旬,就已經入了夏。
雖然時萊出身寒門,依然頂不住這麼熱的天。
他在放生池邊找了處樹蔭坐下,掏出手機翻看著新聞。
前段時間國際上鬨的沸沸揚揚,金毛獅王一天三變,朝令夕改,國內國外一片罵聲,首富先生已經黯然退場。
沉寂了四年的蛆,爬上了飯桌,開始惡心全世界。
果然,殺馬特這個詞還是太超前了。
對這些變局,時萊隻能看熱鬨。
蘋果即使漲價,漲多少他都會買,道觀裡的人都喜歡,就是不知道選擇山東的,還是新疆的,不知道哪個更甜。
這隻是玩笑話。
他是道士,作為本土傳統教派,他堅定的和國家保持立場一致。
他的錢可以是軍費,但不能是賠款;
他可以死在戰壕裡,但絕不躺進萬人坑。
放生池的泉水汩汩流淌,時萊的思緒隨著水波晃蕩,翻完新聞,又順手打開朋友圈看了眼。
母親節刷屏的康乃馨中,輔導員的動態獨樹一幟。
“2025年5月11日12點35分,七斤六兩。”
下麵第一條就是李萬基的回複,“在哪釣的?”
輔導員回話,“是我兒子。”
李萬基說,“哦,幫我問問你兒子,在哪裡釣的?”
“你的答辯還想不想過了?”輔導員的回複最後是一個菜刀表情。
李萬基瞬間慫了,沒在說話。
這貨總是在作死的邊緣遊走。
前幾天他剛和時萊說,被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看上。
時萊連忙恭喜,詢問對方家庭情況。
結果這貨說,大戶人家是一家洗浴的名字。
隨手給輔導員的動態點了個讚,坐在池塘邊開始考慮回學校答辯的事情。
他的論文隻寫了個大綱,剩下的全是宋錯幫著完善的。
還需要多看看,免得到時候出錯。
池塘邊,知了突然開始嚎叫,他眯起眼看了看太陽,準備回屋炒茶。
剛剛起身,米小滿的聲音從草廬方向炸響。
“道士,道士,那些黑衣服的家夥又來了。”小家夥叉著腰,氣呼呼的伸出一根手指。
時萊快步走到石階旁,聶何芳領著一群人,正在氣勢洶洶的朝著山上來。
隔空對視,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不善。
時萊伸手入懷,捏了捏趕山鞭。
等你們好久了!
草廬旁,小天跑到時萊身邊,瞪著來人,從嗓子眼裡發出沉悶的嘶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