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震天動地的爆炸聲響徹海麵,衝擊波掀起數十米高的浪牆。
時萊腳踏浪尖,金甲在朝陽下熠熠生輝,腰間短弓隨著波濤起伏輕輕晃動。
他反手持刀立於身後,刀鋒上殘留的黑血在海風中凝結成珠,墜入翻騰的浪花。
魃女赤足輕點水麵,如履平地般走到謝靈運身旁。
她望著遠處那個金甲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一直這麼喜歡......嗯,顯擺嗎?”
謝靈運的月白深衣在海風中獵獵作響,目光一直停留在時萊身上,“顯聖真君,不顯聖怎麼能行?”
那目光仿佛穿越千年,又看見了曾經灑脫俊逸的情人。
“嘶——”
魃女有點受不了這個眼神,打了個冷顫。
也就是沒有蛋,不然這會她肯定蛋疼。
天上仙子眾多,大多數人都沒有嘗過愛情的滋味。
“隻羨鴛鴦不羨仙......”她搓了搓手臂,忽然若有所思地望向天際,思忖著是不是也去找個男人。
轉念又搖頭苦笑,“凡人哪受得了仙女的體質?”
牛郎一年也隻敢和織女見一麵而已。
世人都以為是王母殘忍。
那是王母為了救牛郎一條小命。
第二聲爆炸轟然炸響,海麵騰起血色蘑菇雲。
八岐大蛇六顆殘首破浪而出,導彈在它脊背上撕開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烏黑的蛇血噴湧如泉,將海域染成一片幽冥。
導彈直射,給他帶來的傷害,還不如時萊的三刀。
“收!”
魃女袖袍鼓蕩,袖裡乾坤術展開,漫延在海麵上的烏黑血液如長鯨吸水般被收入袖中。
海麵頓時下陷三尺,形成短暫的渦流。
她雙手抱圓,掌心騰起熾白火焰,將血水反複淬煉。
毒霧在高溫中蒸騰消散,最終隻剩下一團晶瑩剔透的血精在掌心滾動。
最後,這團血精被她一口吞服,舒服的全身都在顫抖。
“嗷嗚——”小天不甘示弱,叼著一顆蛇頭躍上軍艦甲板,歪頭看了看戰地記者老張手中的鏡頭,突然轉身撅起屁股,在億萬觀眾注視下張開血盆大口。
哢嚓!
蛇頭被利齒碾成碎渣,黑血噴濺在攝像機鏡頭上,形成一幅驚悚特寫。
“喵嗚!”
小昭也將另一顆斬落的蛇頭當足球踢來踢去,在甲板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時萊低頭看著兩隻小獸,無奈搖頭:“架還沒打完,你們倒先吃上了。”
小天小昭立刻豎起尾巴,屁顛屁顛地衝他咧嘴傻笑。
雖然受菩薩聖水點化開了靈智,終究還是幼獸心性。
金甲鏗鏘,時萊轉身直麵八岐大蛇。
那怪物六顆頭顱上的十二隻蛇眼同時收縮成細線,中間那顆主首口吐人言:“小子,我們無冤無仇,何必趕儘殺絕?”
“無冤無仇?”時萊笑了,刀尖遙指蛇瞳,“五千年前你在中土犯下的罪孽還少了?”
“我已被大禹斬去一首!”相柳嘶吼道。
時萊的聲音淡淡,“大禹要的,可不止一顆頭。”
海麵突然陷入詭異的平靜。
相柳六首低垂,蛇信吞吐間毒霧彌漫:“當真要不死不休?”
時萊沉吟片刻:“不殺你也行,你跟著我回伏魔觀,在山裡修道千年,我可以饒你不死。”
“狂妄!”相柳六首齊嘯,聲浪震得附近軍艦玻璃儘碎。
不自由,毋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