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國人第一次知道傑克這個國家,是因為他們的輕機槍。
當代年輕人,還記得傑克這個國家,也是因為雞和槍。
因為他們強勁的文化輸出,以至於李萬基在看到他們國旗的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們的街頭。
畢竟很多大學生就是從影視作品和新聞裡了解到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遙遠國度,並且知道了他們的女人和領導人。
他們的領導人很二筆,當然,他們的影視作品確實優秀。
誰又不向往,沒有幻想過呢。
少年時形成的向往,如果一直沒有實現和觸碰到,就會念念不忘。
但是,敢這麼堂而皇之把心裡話說出來的人,在時萊認識的人裡麵,隻有李萬基。
不要臉這種事,如果乾的好。
那叫心理素質過硬。
時萊沒時dan)間(iang)和李萬基討論對麵的女人。
他默默的看著遠處的隊伍在集結、分散,排兵布陣。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此刻,他隻想打碎夕陽,揉碎月光,拉著李白大醉一場,在這北境,撒下九州的霜。
他知道,在角落裡,有著無數的攝像頭正對著自己,對著森林前的那片空地。
這次,國際聯盟,傾儘全力,高手儘出。
就和九年前的南海一樣。
他們想要當著全球直播的麵,用數萬人的隊伍,一擁而上。
這麼多人,堆也應該能把時萊給堆死吧......
至少他們是這麼想的。
但伏魔觀又何曾怕了。
天空如洗,白雲悠揚。
北國的白樺樹,渾身雪白,像一盞盞明亮的水銀管燈,點亮了蒼茫沉鬱的山林。
一條小河自西方淌來,在前麵的草原上拐了個彎,繼續朝著南麵而去,夕陽在河麵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河兩岸的樹木在輕風中搖曳,落葉發出沙沙聲響。
美麗且靜謐。
森林的邊緣,千餘人站在河岸邊,盯著前方。
他們的呼吸凝若冰弦,吐納間自成天地玄機,一顰一笑皆暗合星移鬥轉。
道袍無風自動,衣角懸著未落的寒露;
指節叩劍的脆響,驚醒了蟄伏三秋的雷意。
十丈外枯葉懸停半空,似被無形劍氣釘死在時光裂隙中。
在華夏,殺身成仁、舍身取義......
從來都是最高級的死法。
大概也隻有國人,才能明白年輕人那份建立功勳的急迫感。
打完這一架,以後想要立功的機會就不多了。
讓飛船現世,本就是時萊故意為之。
鳥人已經出現,他不知道天魔的下一波進攻是什麼時候,在此之前,他必須把球奸都給清理一遍。
想要釣魚,就得打窩。
而那艘戰艦,就是時萊釣魚用的蚯蚓。
隻是這些敵人從來就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貓想吃魚,卻天生畏懼水。
魚愛蚯蚓,卻不能上陸地。
機遇從來就伴隨著危險,越大的利益,裡麵的風險越大。
時萊收斂起心中的雜念,從樹冠上落下,對著謝靈運微笑著點了點頭,環顧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