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葉富貴的眼瞬間瞪圓了。
看著桌上的飯咽了口口水。
雖然昨天剛吃過豬肉。
可誰嫌肉多啊，他肚子裡的饞蟲又勾出來了。
葉小川給的肉早吃完了，他家還是窮得老鼠都不去。
老鼠去了也會餓死的。
“什麼事兒？”
“哦！”葉富貴把眼睛從飯桌上拔出來。
“大家把蘑菇摘好了，按昨天商量好的，我們重新分了一下組。”
“我和四表哥有經驗，每人帶個沒經驗的。
三叔和二嬸也能帶人。
二大爺也能帶人。”
“這不商量好的嗎？怎麼還喊我？”葉小川喝了口小米粥。
又香又甜，糯嘰嘰的，整個人都熨帖了不少。
“坐吧，喝完粥再去。”
葉富貴有點扭捏。
葉小川一把把他按到凳子上。
“客氣什麼？咱倆誰和誰？趕緊吃了一起過去。”
聽他這麼說，葉富貴的眼瞬間亮了，拿起饅頭就啃了一口。
“甜！”
“太好吃了，嫂子，豆餡兒裡你放糖精了？”
“這麼好吃？”
江翠兒抿唇笑：
“我也想放糖精，可家裡沒有，我放的白糖。”
“白糖！？”葉富貴一下沒坐穩，從凳子上掉了下去。
那可是白糖啊。
白糖可是精貴東西。
全縣估計也隻有葉小川一個人，舍得用白糖蒸饅頭吧？
“坐好了，快點吃。”
葉富貴連連點頭，人都被震麻了。
吃完飯，葉小川江翠兒和葉富貴去了大棚。
葉小川到的時候，蘑菇已經摘好了，整整齊齊放在籃子裡。
“小川，你來了？”
“今天你帶誰去縣裡？你和翠兒都會賣蘑菇。我們的意思是，你們一個帶一個徒弟。”
“這樣大家都能學會，以後賣著也容易。”
江翠兒緊緊盯著葉小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想和小川一起去。
可惜，葉小川還是同意了。他帶五表叔去縣裡。
等大家能自己賣蘑菇，他也能輕鬆不少。
葉小川套上牛車，輕輕一甩韁繩，帶著五表叔往縣城裡趕去。
他們剛到集市，牛車還沒停下，人群就圍了過來。
“小同誌，你怎麼才來，大爺我都等半天了。”
“對對對，我大早上就來了，你可得多賣給我幾斤。”
“還有我還有我！小同誌，我們幫你卸車。”
大家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圍著葉小川的牛車，簇擁著他往前走。
牽牛的，推車的，拉魚皮袋子的。車還沒停穩，肉就被抬下來了。
被這麼多人圍著，五表叔手腳都不知道怎麼安放了。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排好隊。都湧過來了，我還怎麼賣？”
葉小川話音剛落，大家立刻放下東西，瞬間排起了長隊。
大家都搶著往前排。
有人帽子被擠掉了，有人鞋子被踩掉了。
“哎喲，彆擠彆擠，我的帽子。”
“我的鞋子，誰踩我鞋子了，讓一讓，讓一讓。”
大家嘴上說得好聽。
人一個比一個擠得起勁兒，都怕排到後邊去，等輪到自己肉買完了。
這又便宜又新鮮，還不要票的肉，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排隊的盛況，把五表叔給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