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江保國小腿一痛，腳下一滑，人直直砸到了地上。
“該死的，是誰？你給我站出來！”
江保國破口大罵。很快，大隊部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幾個人快速跑過來，有個人扶起了江保國。
“哥！哥！你怎麼樣？頭怎麼流血了？”
走馬燈下，是一張和江保國很像的臉。
隻是，他比江保國更年輕。
“保衛！有人襲擊我，快讓人去追！”
葉小川冷嗤，難怪沒人敢惹江保國。他被擼了，接任村長的是他弟弟。
“你，你倆去搜人，你去請大夫！你倆和我一起，把我哥抬回去。”
幾個人連聲應著，架著江保國離開了。
兩個搜人的民兵，打著手電筒，四處搜尋。
而葉小川，早就掏出了麥秸垛裡的自行車。
騎著車回村了。
葉小川進門時，江翠兒正對著桌上的飯菜發呆。
看見葉小川，她立刻起身，投了一條熱毛巾遞過來。
“你去哪兒了？大家等了你半天，也沒等到你，賣蘑菇的錢都在這兒了。”
葉小川接過熱毛巾，捂在臉上。很久後，人才舒服了點兒。
喝完酒又吹了半天冷風。
他的頭嗡嗡的疼。
看他放下毛巾，江翠兒把錢往前遞了遞：
“你快數數看，今天賣了八百斤蘑菇，總共一百二十八塊。”
江翠兒眼神亮晶晶的。
葉小川把錢又推了回去：
“翠兒，我的就是你的，見什麼外，誰拿著不一樣？”
江翠兒一把把錢裝進了兜裡，喜滋滋的。
誰能不愛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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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手那麼大，她拿著攢起來才安心。
葉小川哭笑不得，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看你財迷那樣兒！”
江翠兒拿了錢，心裡正美呢，懶得和他計較。
飛快的熱了菜，端上了桌子，兩個人吃了起來。
飯後。
葉小川的頭有點昏，眼睛都睜不開了。
這是要感冒了？
葉小川強撐著進屋，翻出安乃近吃了一片。
就沉沉睡了過去。
臨睡前，他還想著有什麼事兒忘了。
就是沒想起來是什麼事兒。
……
第二天一大早，葉小川還在睡夢中，就被人給推醒了。
“小川？小川？”
“不好了！大棚那兒打起來了，你快去看看！”
葉小川費力睜開了眼。
“富貴哥？”
“你怎麼來了？翠兒呢？發生什麼事兒了？”
葉富貴一把扯住葉小川，把他拎了起來。
“彆睡了，江耀祖來了，說你讓他過來賣蘑菇。”
“大家都不信。咱們剛把他送進去，你怎麼會讓他來乾活兒？”
“他嘴巴不乾淨，翠兒說了他幾句，他伸手就要打翠兒。”
“大家看不過去，就動手了，就，就給他開了瓢兒。”
葉富貴聲音越來越低，囁嚅著不說話了。
“所以，你們把人打了？怎麼樣？重不重？”
“我這就去看看！”
葉小川心裡發急，昨天怎麼就忘了這一茬兒呢？
他翻身下炕，腳下一軟，差點兒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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