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一挑眉，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這個劉春花。
還挺著急的，江耀祖才出門多久，她就出來鬼混了？
葉小川又靠近了一點兒，透過小窗往裡看進去。
兩人玩得不亦樂乎，花樣兒還挺多。
葉小川搖搖頭，退得遠了點兒。
辣眼睛，太辣眼睛了。
劉春花出來時，葉小川抬腕看了看表。
十一點半。
隨即他騎上自行車，往公社趕去。
集市上，人來人往，葉小川一屁股坐到了老胡的攤位上。
“老板，來一碗胡辣湯，兩個油餅！”
“喲！稀客呀，今天怎麼想起來公社了？這段時間你的主場不都在縣裡嗎？”
喝湯的人不多。
老胡放下胡辣湯，自己就勢兒坐了下來。
“啥時候再搞點羊肉來，隻賣素湯，我都要賣夠了。”
葉小川吸溜了一口湯，啃了一大口蔥油餅，滿足的喟歎一聲：
“我可沒喝夠。”
“馬上就要過年了，大家夥兒都回家過年了，誰還出來喝湯？等年後再說吧。”
老胡抽了口煙，沒有接他的話茬兒。
目光看向不遠處。
“這人是你們村的？挺會做生意的嘛。”
葉小川抬眼，江耀祖正在給一個大爺削蘑菇，臉上堆滿了笑。
有錢能使鬼推磨。為了錢，江耀祖還挺賣力的。
葉小川和老胡聊了會兒天，推著車走了過去。
“耀祖哥，蘑菇賣得怎麼樣？”
“小川，你怎麼來了？”江耀祖皺紋都笑出來了。
“還不錯，賣完一籃了呢。我來買點東西，等會兒咱倆一起走。”
葉小川到供銷社買了糖煙酒，又買了兩斤點心，一把新刀。
這才騎車趕過去，等著江耀祖把蘑菇賣完。
葉小川把江耀祖送回家，把公社買的東西都給了他。
葉小川留下來吃了飯，倆人喝了一整瓶杜康酒。
……
第二天，葉小川又去接了江耀祖來，把蘑菇分了他一擔。
第三天，還是這樣。
江耀祖每天賣八十斤蘑菇，十六塊錢，他自己留下八塊。剩下的八塊交給葉小川。
第四天，江耀祖又挑著擔子去了公社。
他剛到集市口，就被人攔住了。
“賣蘑菇的？你這是北莊村的蘑菇？怎麼賣的？”
“兩毛錢一斤，同誌，你要幾斤？”
來人圍著圍巾，聲音冷淡：
“你籃子裡總共多少斤，我全都要了！”
全都要了！
江耀祖樂得屁顛屁顛的。
“得咧，同誌，我給您送家裡去？”
“不用了，我自己挑回去。蘑菇十六塊錢，籮筐我給你算四塊，總共給你二十塊，你看怎麼樣？”
江耀祖樂瘋了。
二十塊。
整整二十塊！對方把兩張大團結遞過來，他才反應過來。
他接了錢，高興得咧著嘴一直沒合上。
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走上了回家的路。
半路上，他碰到了葉小川。
“小川，你到底是來接我，還是去公社買東西？”
“這幾天，你買的東西都進了虎子的嘴。”
葉小川有點不好意思：
“哥，看透不說透。我怕你蘑菇賣不好，就跟著去看看。”
“嘿，那你可小瞧你哥了，今天一擔蘑菇全都賣完了，連扁擔挑子都賣了。”
江耀祖掏出十塊錢，大方的塞給葉小川：
“呐，這下你放心了吧？”
江耀祖輕輕一跳，跳上了自行車後座。
很快倆人就到了江耀祖家。
“春花兒，快給我炒兩個菜，我和小川下酒吃。”
江耀祖大喊著去推門，大門卻鎖得死死的。
“這婆娘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