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國營飯店的菜品也不多了。
葉小川隨便要了點兒東西，吃完後，把江葉兒送到了宿舍。
葉小川拿出了兩塊錢，遞給江葉兒。
“葉兒，你想吃什麼就自己買，彆餓著了。”
江葉兒重重的點頭。
葉小川去學校食堂裡看過，飯菜都很便宜。
一天一兩毛，就能吃得飽飽的。給葉兒兩塊錢，是他仔細想過的。給太多了，怕被遭人惦記。
小磨公社小學說是小學，學生年齡卻參差不齊。
有的五年級學生，估計和葉小川差不多大。
“葉兒，還有一件事兒。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定要打回去，然後再去找老師告狀！”
“姐夫放心，葉兒記住了，葉兒不會被人欺負的。你快回去吧，回家騎車還得半天呢。”
葉小川摸了摸她的頭，搖頭輕笑。
葉小川和胡蝶走在公社的馬路上。
殘陽如血。葉小川推著自行車，胡蝶手裡把玩著花毛狸。
他們並排走著。
不緊不慢的。
胡蝶幾次想伸手碰一下葉小川的手，又不敢。
小磨公社，政府辦公樓前，葉小川停住了腳步。
胡蝶回頭，不解地看著他：
“你，你不進去坐坐嗎？”
葉小川看了眼天色：
“天兒不早了，我騎車回去還得一段兒時間。
你快上去吧。”
“再見！”胡蝶揮手告彆，轉身上樓。
葉小川騎車離開了。
胡蝶轉身走到門口，看著葉小川的背影，悵然若失。
……
馬路上。
葉小川腳踩得飛快，自行車鏈條都冒火星子了。
天邊夕陽西下，暮色四合，四周的光線漸漸消失不見。
葉小川終於趕到了村口。
村口打麥場上。
大家夥兒拉了一堆柴火，架到麥秸垛旁邊兒。
二嬸兒反手掏了一把麥秸，塞進了柴火下。
“刺啦！”一聲。
火柴點燃，扔進了沒秸稈兒裡。
橙紅色的火苗躥了起來，劈裡啪啦，乾柴火很快就引燃了。
大家把手探過去烤著。
馬上出正月了，溫度升高，大家都跑到外邊來烤火。
臘月時，大家全都窩在家裡燒火，可不會出來。
“哎喲！”
“小川回來了？吃了沒？”
大家看見葉小川，紛紛和他打起了招呼，還勻了半拉樹墩子，喊他過去一起坐。
“小川，你不是送葉兒上學了嗎？葉兒呢？”
“咋回來這麼晚？”
葉富貴從兜兒裡掏了個小紅薯，扔進了火堆裡。
葉小川雙腳撐地，把車停了下來：“葉兒要住校，就留學校裡了。你們先烤著啊，我回家一趟。”
“蹭！”一聲。
後車座一沉，葉富貴跳到了車座兒上。
兩隻手環住了葉小川的腰。“小川，我和你一起回去！”
葉小川：……
真想一腳把這貨踹下去。
“叮當！”
自行車剛到小院兒門口，葉小川就按響了鈴鐺。
屋子裡亮著燈。
“吱呀！”一聲，江翠兒從屋裡跑了出來，一臉的笑。
“小川！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吃飯了沒，火上熱著飯呢，我去給你盛。”
“葉兒住校了？”
葉小川還沒說話，葉富貴就從車座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