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吃?”
葉小川一愣,這貨是喝多了?這酒量也太差勁了。
“富貴哥?”葉富貴頭一歪,砸到了葉小川身上。
葉小川失笑:
“衛星哥,來,搭把手兒,咱倆把他搬到床上。”
倆人一起用力,把葉富貴搬到了床上,扒了鞋子和外套,塞進了被子裡。
地上的火炭也滅了。
葉小川把灶台的火口堵上,脫衣躺到了床上。
小窗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北風呼號,大雪紛飛。
屋內。
兩道淺淺的呼吸聲交錯,兩人累了一天,早就睡熟了。
迷迷糊糊間,葉小川也睡了過去。
“嘭嘭嘭!”
不知何時,劇烈的撞擊聲吵醒了葉小川。
葉小川一驚,坐直了身子,拿起了枕頭下的五四式。
“小川?”
葉衛星的聲音傳來。
“這什麼聲音?”
葉小川搖頭,剛想起他看不見,隨即壓低聲音:
“我也剛醒,拿不準。”
“我在山裡住過幾次,從來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木門我加固過,用了最厚的楸木板子,門後還頂了一堆東西。
除非是棕熊,野豬那種力氣大的,否則撞不開門。”
葉小川吐了一口氣,握緊了手裡的槍:“衛星哥,你會用大八粒嗎?”
“會!”
葉小川摸到床頭的大八粒,遞給了葉衛星。
“嘭嘭嘭!”
撞擊聲又響了起來,伴隨著風雪聲,還有沙啞的人聲。
“小兄弟,你開開門吧,我們要凍死了。”
葉衛星起身就要下床,葉小川拉住了他。
“先彆出去。”
“衛星哥,防人之心不可無。半夜是三更的,我們又不認識他,不能開門。”
這會兒民風淳樸,出門在外,大家能幫就會幫一把。
但這年月。半夜在山裡逛,本來就很奇怪。就算進山打獵,也有自己的落腳點兒。
月黑風高。
殺人放火時。
殺人放火?
葉小川心裡一激靈,悚然一驚,背後躥出了一層冷汗。
他們住的屋子,可是小木屋是,全都是用木頭搭的。
“兄弟,你們哪個村的?怎麼半夜還在外邊兒?”
葉小川揚聲喊著,聲音裡還帶著迷糊的睡意,含含糊糊的。
“你們真的是人嗎?”
同時,葉小川壓低了聲音:
“衛星哥,門不開不行了,萬一門外是亡命徒,他們放火燒屋咱就完了。”
“你悄悄把富貴哥喊醒,穿好衣服,帶上家夥事兒,咱們探探他的底兒。”
門外,沒有了聲音。
好一會兒,才響起了嘶啞的聲音。
“小兄弟,我們是石板嶺的,張龍張虎兩兄弟。今兒碰到了野豬,被野豬拱了,在山上迷了路,求你收留一下吧。”
迷路?
石板嶺的?
怎麼到了北莊村的地界兒?
葉小川一肚子疑問。
不會這麼巧吧?那頭野豬是這兩人打的?葉小川按亮了手電,把灶台上鍋蓋好蓋,塞到了床底下。
拍門聲更激烈了,門外的人哀求著:
“兄弟,求你開開門吧,我弟弟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