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翠如期的在港廈大堂等常謙,而常謙把小翠送上了下午二點回上海的輪船後,心裡才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把一個麻煩給送走了。不然對於該如何安排小翠這個人,還真是讓他有些頭痛!
小翠事件隨著小翠離開香港而過去了,但是對於小菊來說,卻是煩惱的開始。自那天以後,葛誌雄就時不時的上門,最初也如第一次上門一樣,為的是過去所犯的錯而道謙。小菊一家也接受了,特彆是小菊,還委婉的提醒葛誌雄不要再上門打擾自家人的生活,但葛誌雄卻用一句“既然原諒了我,那我現在也算是你的朋友了!而我們又是屬於那種不打不相識的,感情更應比彆人親厚幾分才是!”來為他的行為做解釋,這話卻讓小菊一陣無語。
小菊娘和壯壯從小菊的口裡知道了這段時間經常來家裡找人順帶蹭飯吃的人叫葛誌雄,是十四k的少主,又是綁架她倆的禍手後,對他的上門也開始沒有好臉色起來。葛誌雄自已也感覺奇怪,誰給他氣受他就會給對方一家子氣受的脾氣,到了小菊家好象全都不見了,隻要看見小菊朝他笑笑,哪怕那笑是浮於表麵,他的心也會開心好幾天。
小菊對於葛誌雄突然隔幾天就來自家賴餐飯吃的行為,感到很是有些頭痛。首先不說她的職業讓她不願和這個十四k的少主有過多的接觸,就生活方式和社會背景而言,她和葛誌雄都不適合來往得太過於親密。她可不想和國軍背景深厚的葛誌雄有什麼瓜葛,雖然這是香港!
不過小菊知道,過不了多久國軍和羅森所在的隊伍潛伏在香港的人馬也開始明爭暗鬥起來,讓香港的局勢變得更是撲朔迷離。小菊才不想攪進渾水裡麵去。可惜因為葛誌雄的背景,小菊也隻能和此人虛以委蛇。畢竟她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守在娘和壯壯身旁。
再加上過了元宵後,小菊又恢複了過去和斯利長官協商好的,一個星期隻去警署上兩天班。而且還是排在周末。因為隨著人口的不斷增多,香港的社會秩序越來越混亂。而港府針對這種狀況的新政策和新條例又沒有出台,所以警署的工作量就大大的增加了,周末各部門的值勤人員更是大增。而港大西醫書院正好星期一至五有課,而周末則休息。倒讓小菊做到了既沒耽誤上課又沒影響警署的工作,同時日子過得又充實。
當葛誌雄去找小菊時,發現小菊星期一至五經常性的找不到人,想厚著臉皮向小菊娘和壯壯打聽。但小菊娘和壯壯哪會告訴他?隱瞞還來不及呢?他以為小菊為了躲著他,下班後連家都不按時回。於是就讓手下的馬仔悄悄的跟蹤小菊,看對方一般會去什麼地方,和些什麼人在一起。當手下的馬仔報上去說小菊不但是警署的警員。而且還是港大西醫書院的學生,星期一至五都在港大上課,晚回家是因為經常性的泡在學校的實驗室。
當葛誌雄聽到手下人對小菊的行蹤彙報時,心裡還真是頗有些五味雜陳,在他的印象你。女人要不就如他娘那樣的舊式女人,沒嫁人前天天呆在家學女紅管家,嫁了人就呆在家相夫教子孝順老人;要不就是那種女學生,活潑天真俏麗,既具有舊有的女性思想。又學了些新知識,接受了些新潮的思想,這種女性既有舊式女性的含蓄,又有新式女性的奔放,是目前最受華夏男人歡迎的女人!
還有一種就是歡場女子了。這種女子葛誌雄來香港後是接觸得最多的,一是因為他的十四k少主的身份,香港當紅的交際花誰不認識他?又有哪一個不想攀上他?二是他因為幫會裡的事務經常出入的場合,處處都可見這種長袖善舞的女人身影,這種女子也很受華夏男人的喜愛,因為這種女子自認為是新時代的女性,不但受過一定的教育,而且很熱情奔放與知情知趣!但在葛誌雄的眼裡,這種女子雖然自認為是新女性,但歸根到底依然是依附著男人生活的高級妓女!
可小菊卻和葛誌雄所知道的幾種女性完全不同,他從小菊的各種行事方法及行為來看,小菊是真正擁有獨立的人格,獨立的經濟能力的女性。
葛誌雄越是深入的了解小菊,越是覺得小菊對他有種非常致命的吸引力。象小菊這樣有能力又有思想、自由又獨立同時還有夢想和容顏的女子,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是很難再碰得到吧?還彆說,葛誌雄還真是真相了。象小菊這種有前世今生的記憶及教育的女子,至少目前為此,小菊還沒有碰到過和她一樣的同類。
“小菊!小菊!我該拿你怎麼辦呢?”葛誌雄聽完了派去跟蹤小菊的馬仔的彙報,屈起右手食指,輕扣著麵前的書桌桌麵,自言自語的說著。而奉命去跟蹤小菊的馬仔則大氣都不敢出的低著頭站在一旁。
葛誌雄現在也不知道自已對小菊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思,他隻知道他看見小菊心裡就透著種歡喜,自到香港成為十四k的一員後,對身邊所有人都設有的防備在小菊麵前竟然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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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實在是每次他巴巴的跑去找小菊,而小菊對他都愛理不理的。除了想見小菊感受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外,他還非常喜歡小菊家的溫馨氣氛及小菊一家人的那種親密無間。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家人還可以那樣相處的。
在葛誌雄的記憶裡,他一年到頭難得見到父親一次,就是見麵也隻是問問他的學業後就把他打發離開了。至於母親,每天和他說的也是要奮發上進,要不就關心一下他的飲食衣物,根本就不可能和他談心,了解他的想法和真正的需求。
更不可能象小菊家三人一樣,不但可以在飯桌上聊天談笑,平時三人之間也是什麼事都拿出來討論商量,甚到還時不時的互相打趣。連小菊娘都時常被小菊和壯壯開玩笑。記得葛誌雄第一次聽到見到時,第一反應就是這兩姐弟要慘了,連娘都敢打趣!十有八九是彆想吃晚餐或者是要被責罵了!誰知道小菊娘不但依然是笑咪咪的。還順著兩姐弟的口氣自我解嘲了一番,讓葛誌雄當場就呆愣了。不管葛誌雄是出於哪種心思。反正他從此就成了小帶家的常客。
“猴子,你以後的任務就是隱在暗處,除了查探小菊平時交往的人,還要負責她的安全!不要讓她給人欺負了!”葛誌雄坐在他的辦公椅上出了好一會神,才朝一直安靜的站在那等吩咐的被叫做猴子的馬仔道。
“是!葛少主!”猴子雖然心裡有些奇怪葛誌雄怎麼會這麼關注一個女警,但想到前段時間聽幫裡的兄弟私下議論,幫裡很多堂口被警署挑了。而且是由一個年紀看起來不大的女警帶著人挑的。再想到自已這幾天跟蹤的人,也是一名女警,年紀也不大,難道少主想為前段時間幫裡那些被女警打傷的兄弟報仇?可是為什麼又要他負責對方的安全。不能讓人欺負對方呢?
猴子此時被葛誌雄的吩咐給迷糊了腦袋。但猴子此人不是個對任何事都愛探根究底的人,同時他也是個嘴緊的人!所以隻是不解,但對於葛誌雄給予的這個任務還是很認真的答應著。這也是葛誌雄挑他去關注小菊的舉動的原因。象猴子這種人,是不適合那種變數大危險性高的打探任務,但卻適合做一些隱密而風險不大的私事!
小菊從來沒有想到葛誌雄會派人跟蹤她。更沒想到她每天的行蹤及打交道的人的資料都會被人放在葛誌雄辦公室的書桌上。如果她知道了,葛誌雄可能就不能象此時一樣,悠閒的看著小菊每天的行蹤報告及相接觸的人的資料了,而是象他的那些被小菊招呼過的幫眾一樣,躺在床上好幾個月動彈不得了。
這天小菊一進教室就被早早等在那的李國強給一把拉住就往外走。小菊看看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此時不但滿臉焦躁而且明顯比前段時間看起來消瘦許多的李國強,一臉莫名的問,“你想拉我去哪裡?”
小菊見李國強根本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隻好苦笑道:“今天第一堂課可是查利老師的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討厭學生上課缺席了!到時他的基礎課不給我過,我就找你的啊!”
“查利導師那裡我去幫你解釋,隻求你現在快點跟我去我們醫院救一個人!”李國強眼神有些哀求的看著小菊道。他已經三天二夜沒有休息了,身心疲憊得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可他卻不敢也不能,躺在醫院裡的父親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消失。絕望的母親和悲痛的兄弟姐妹們都用希望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我在醫學院才上了半年課!連基礎課程都沒有學完,又沒有行醫證!在香港這個地方沒有行醫證行醫是違法的!李醫生,你是想害我坐牢啊?”小菊不太想暴露自已不同於這個年代的醫術及診療手法,於是以此為借口推脫道。
因為此時的香港法律又不健全,同時又糾結了很多不同方麵的勢力,整個社會形勢複雜得很。她擔心一旦她的醫術名氣傳播開來,到時隱在香港的那些非富即貴或者內陸的兩大在港潛伏的勢力及幾個大黑幫的頭目找上門來求診,而她也隻是個普通人,並非神仙,任何病都可以診治得了。到時萬一碰上診治不了的病,而病人的家屬又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依仗著自已的權勢對她及她的家人喊打喊殺的,到時難道她又得帶著娘和壯壯逃路?
“這......”李國強是一個受西式教育長大的華夏人,而他學的專業同樣要求他做事要嚴瑾,要守各種規則!所以一聽小菊那話,他本來因睡眠不足而顯得灰暗的臉色立刻刷的變得蒼白,支唔了半天也沒有說出想說的話來,同時腳步也停了下來。
“阿強,你這是怎麼了?”而這時查利正好一腳踏進了教室,看見李國強那不好的神色,再注意到他的手把小菊的手抓得緊緊的,以為是小菊又因為什麼事而讓李國強為難了。於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先瞪了小菊一眼,然後才一臉關心的朝李國強問道。
小菊見查利這副做派,癟癟嘴輕聲嘀咕道。“偏心!查利老師的心長偏了!”雖然小菊的聲音不大,卻正好讓站在她不遠的查利和李國強聽得清清楚楚。查利對於小菊這大半年來的學習情況還是非常滿意的,所以聽了小菊的話,也隻是笑笑,並沒有計較。而李國強,也因小菊的話,臉上也不由得浮現了一絲笑意。而他一直緊繃的神經也因此而有所鬆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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