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爾科夫斯基眉頭微皺：“葉，我從來沒見過你情緒如此激動，請你冷靜一下，這可不符合我一直以來對你的印象。”
葉問天怒到了極致，還管他什麼印象不印象的。
他一拳砸到桌子上，咬牙切齒道：“我當初在北境幫了你們那麼多，直到現在，沒有我，你們以為你們還能在國際上這麼逍遙自由？結果呢，我第一次主動找你們幫忙，你們就這樣對我！”
“……”
這些話一說出來，氣氛瞬間冰凍住了。
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說。
尤其是恩情。
你不說，彆人就會記得，就會感恩。
但你說出來，甚至用這些恩情來強製對方做些什麼的時候，隻會適得其反，讓彆人的感激，變成厭惡和仇恨。
不過齊爾科夫斯基是老油條了，他可不會像葉問天這麼暴躁易怒。
所以他很快就眯了眯眼，微笑道：“當然，你對我的幫助我沒齒難忘，隻是你真的需要冷靜了，古麗娜對你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她是有苦衷的。”
“嗬嗬，苦衷！什麼苦衷能讓她選擇在那麼多人麵前背叛我？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會對我造成多麼嚴重的打擊！”
齊爾科夫斯基不解：“不就是想對顧飛實施打擊報複和複仇嗎？這次不成功，下次再來就是了。”
“當然不是那麼簡單！”
葉問天氣得不知道向誰發泄，隻能不斷捶打麵前的桌子，直到把桌子吹了個四分五裂。
“自從我來到蘇市，就沒有一件事順利，我在蘇市的形象和地位也沒有建立起來！這次借著古麗娜的由頭，我邀請了整個蘇市所有權貴，就是想一鼓作氣，抬高自己，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好惹的！結果呢，我不但沒建立成功，還讓他們更看不起我了！”
一想到他離開前，在場來賓滿臉的鄙夷，他就恨不得毀了這個世界。
之所以會得到這樣的結果，古麗娜就是唯一的罪魁禍首。
他不管她有什麼苦衷。
他隻知道，他要讓她的背叛付出代價！
他已經受不了了。
必須得有人向他道歉，為他所失去的一切負責！
名聲和地位？
齊爾科夫斯基輕輕搖頭，無法理解：“葉，你什麼時候也在乎這種身外之物了？當初你在北境的時候，不一直都無法無天，從來不都把彆人的目光放在眼裡嗎？”
所以他才會那麼推崇葉問天。
甚至欣賞他！
畢竟，很多人活了一輩子都做不到這麼灑脫，而葉問天，他隻有二十幾歲，就可以如此通透，不介意彆人的目光，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怎麼去了一趟蘇市，他也變得如此俗氣了。
“我以前不在乎，是因為那些東西我唾手可得，我根本什麼都不用做，財富、地位和名聲，就會自動來到我身邊，但現在，我越是努力，就越像是想抓住沙子的人，始終什麼都抓不住，你說，我怎麼能不在意！”
齊爾科夫斯基瞬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僅僅半年，他竟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
也許他從來沒變。
正像他說的，以前他想要的東西唾手可得，根本不需要費力，所以他才表現得那麼雲淡風輕，那麼自信滿滿。
但現在，他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不管想要什麼，都得付出努力去爭取。
爭取卻不一定能成功。
很多時候，甚至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