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帶著鹹腥的濕氣,讓人有些生厭。
李懷禎站在海邊,腳下是嶙峋的礁石,遠處是灰蒙蒙的海麵,翻滾著白色的浪花。
他身上穿著病號服,那是精神病院的標誌。
幾天前,他還擁有一個完整的家,雖然不富裕,但溫馨和睦,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摧毀了他的一切。
他的父母,那些曾經最愛他的人,隻因為一場誤會,一次激烈的爭吵,他們便認定他瘋了,需要被“治療”,他們聽不進他的解釋,看不到他的痛苦,隻相信那些冰冷的診斷書和所謂的“專家”的意見。
“我沒病!我真的沒病!”李懷禎對著空曠的海麵嘶吼著,聲音被狂風撕扯得支離破碎。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和憤怒,卻無人回應。
這幾天的經曆,像一場噩夢,他被強行束縛,被注射冰冷的藥物,被關在狹小的房間,與一群真正的精神病人關在一起。
他看到了人性的扭曲,看到了世界的荒誕,也看到了自己的無助。
他試圖解釋,試圖反抗,但一切都是徒勞,沒有人相信他,沒有人理解他,他被困在牢籠裡,拚命掙紮,卻隻能換來更殘酷的對待。
“越來越嚴重了,得抓緊治療!”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粗魯按住他,一劑鎮靜劑下去,李懷禎便安靜下來。
漸漸地,他開始懷疑自己,難道自己真的瘋了嗎?難道自己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幻覺?
他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隻看到了無儘的黑暗和絕望。
他想起曾經和父母的歡聲笑語,想起曾經和朋友的把酒言歡,想起曾經的夢想和抱負,如今一切都化為了泡影,他失去了一切,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尊嚴,失去了愛。
“很好,你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你可以出院了,我們已經通知你父母來接你了。”
“謝謝醫生。”李懷禎乖巧的回答讓對麵身穿白大褂的人浮現一抹笑意。
“謝謝醫生,多虧了你們,才讓···”
李懷禎聽不到父母的聲音了,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跑。
後邊的追逐聲,讓李懷智更加堅定了心中的念頭。
他緩緩地走到礁石邊緣,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海水,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縱身一躍···
終於獲得了自由,沒有痛苦,沒有絕望,隻有一種釋然和解脫。
海水瞬間將他淹沒,冰冷刺骨,他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身體正在逐漸下沉···
“不!”
身後的父母、醫生撕裂吼叫:“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們!”
“這是夢境嗎?”
李懷禎處於一片水底,他的意識伴隨著水麵忽上忽下,動作越來越慢,不受控製地下沉。
陽光透過水麵,灑下一束束微弱的光線。
“好久不見。”一個女子在耳邊悄然說道,“剛才聽你說了媽媽,真是一個令人熟悉而又陌生的詞呀。”
······
“上玄大陸之上為上界,有最好的心法、奇術。”
“三品修士能進入上界,尋覓一份機緣。”
玄水真人說完,化作一團元氣,消失不見。
空曠的石壁上出現一抹亮光,李懷禎的神識也隨之淪陷,見識到玄水真人百年遊曆的風光,一日看儘上玄大陸。
“上玄大陸?玄水宮?”
李懷禎猛地驚醒,發現自己身穿道袍,踉蹌倒地。
李懷禎仔細打量這裡,眼神詫異,道:“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四周破敗無比,有一塊破爛的石碑,上邊記載了一些內容,他不由看得出神,隨即眸光暗淡下去,這些字體從未見過,自然認不出來。
李懷禎歎息,來到玄水宮大殿,破敗不堪,斷垣殘壁,一片狼藉。
他收起心緒,慢慢走到深處來到一片空曠的地帶,發現有兩個人在此等候。
“你是誰?”
李懷禎盯著兩人,出聲詢問:“你們在這乾什麼?”
這是一個小道人和一個異瞳男子,他們眼中的神采早已被血色替代,看不見一絲光明。
二人似乎沒有聽到李懷禎的話,沉默地閉上雙眼。
突然,小道人猛地推後,一把真武劍自後背抽出,做出應對。
異瞳男子同樣如此。
“看招!”
小道人以劍為引,劃出一道陰陽八卦,他在陰陽八卦中間,掐訣念道:“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