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禎麵露歉意,"呃···可能是我太久沒有來過的影響,請再往東走。"
真的?
李懷禎低頭看著泛黃的地圖,紙張邊緣已經被汗水浸得發軟。
地圖上圈出的目的地"鐘樓",此刻正在他眼前扭曲變形——前一秒還是,轉眼間就坍縮成堆滿紅點的迷霧。
"見鬼!"
李懷禎扯下地圖,天色已經很晚了,三人皆是尾隨李懷禎。
天色停留在三天前,這是他們三天前在霧都入口標記的樹,內側刻著"此路不通"。
可李懷禎明明記得昨天走的不是這邊,怎麼繞了回來。
突然發出刺耳鳴叫,猩紅的光暈籠罩整個視野。
"這是什麼,快跑!"
話音未落,李懷禎眼前的景象突然折疊,他踉蹌著扶住潮濕的樹木,發現原本並列的樹木此刻像被揉皺的錫紙。
“這是幻覺?”
"這是怎麼回事?"
李懷禎的聲音在顫抖,死去的記憶開始出現雪花紋,機械地重複著。
李懷禎攥緊地圖衝進濃霧,鞋底踩碎的水窪倒映出無數個扭曲的自己。
“已經迷路了!”
當李懷禎發現,這裡是在某個轉角看到熟悉的人影,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那家他熟悉光顧的精神病院!
“好熟悉!”
李懷禎一臉疑惑,此刻衣服上出現了一個號,卻是他死去的見過的"X137號"。
"這···"
李懷禎不受控製,摸著門框上熟悉的劃痕,那是他自殘,親自把手釘上去抓出的血痕!
推開門的瞬間,電子風鈴奏響的卻是那麼熟悉。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轉頭微笑,麵容卻與那死去記憶見過的完全重合。
“你回來了!快來吃藥!”
李懷禎後退兩步撞在消防栓上,金屬撞擊聲在霧氣中蕩出層層漣漪。
他忽然意識到,從踏入霧都的那一刻起,或許根本不存在什麼"目的地",那些不斷重組的幻境、錯亂的時間碎片,都在指向同一個殘酷事實,他才是那個迷路的變量,是這座霧本身在尋找著什麼。
手中的不知何時出現的懷表突然發出微弱嗡鳴,表盤背麵浮現出細小的血色紋路,李懷禎這才發現,鐘表指針都整齊地指向2:00。
“不!”
“這是什麼!”
看到這數字,李懷禎死去的記憶蘇醒過來,嚇得崩潰,急忙四處逃竄!
李懷禎身上的身份銘牌,刻有"X137"的金屬牌,無法強行取下,通有電流。
“不聽話!”
白大褂醫生控製一個按鈕,按下。
哢嚓!
這裡是在一個名為“新生”的封閉式精神病院,
這裡采用極端的“矯正療法”來治療病人。李懷禎被診斷為“頑固型反社會人格障礙”。
李懷禎摸了摸脖子上的金屬銘牌,銀白色金屬外殼,帶有電壓調節旋鈕和緊急停止按鈕,連接著多個電極片。
不遠處是一張約束床,皮革包裹的床體,帶有可調節的皮質綁帶,用於固定病人四肢和軀乾,李懷禎偷偷藏在內褲夾層裡的日記本,記錄著他對“矯正療法”的恐懼和質疑,打算借助這個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