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皺了皺眉，並沒有責備他，隻是默默地收拾著地上的殘局。
李懷禎看著護士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
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希望，什麼是絕望。他隻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了。
他像一具行屍走肉，在精神病院這個牢籠裡，一天天腐爛下去。
他的意識逐漸消散。
在一個寒冷的冬夜，他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希望能結束了自己悲慘的一生。
“李懷禎，出來，有人看你！”
外邊有人說道。
李懷禎在病友之中，目光微微閃動，卻穿透了紫齊瀟，落在不知名的遠方。
齊瀟走上前，眼底閃過一絲淚水，輕聲喚李懷禎的名字。
李懷禎微微轉過頭，不想讓齊瀟看到自己這副樣子，眼神像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波瀾。
那曾經為她閃爍著星辰光芒的眼睛，如今隻剩下一片空洞，仿佛什麼也沒有，甚至連齊瀟這個人，也映不進那片虛無之中。
“你...最近還好嗎？”齊瀟小心翼翼地問道，期待著他的回應，哪怕隻是一個微笑。
“嗯。”
李懷禎的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沒有溫度，也沒有感情。
齊瀟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嘀嗒！
李懷禎轉過身，留給齊瀟的隻有一個冷漠的背影。
齊瀟試圖靠近他，想給李懷禎一個溫暖的擁抱，但他卻本能地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齊瀟的觸碰。
李懷禎的身體僵硬，像一尊冰冷的雕像，拒絕了她的任何親近。
即使齊瀟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跨越他們之間那道無形的鴻溝。
“你···我知道你是正常的的，我知道···我知道王婷婷亂說的！”齊瀟微微顫抖，“你才沒有···”
“你到底想怎麼樣？”李懷禎的聲音裡故意帶著一絲厭煩，甚至還有一絲惱怒，“我都說了，我真的有精神病，不需要你的關心，也不需要你的同情，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李懷禎的心都碎了，他不想讓齊瀟看到他這副模樣，狼狽不堪。
齊瀟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想要挽回，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她知道，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李懷禎的想法。
齊瀟靜靜地坐在窗邊，看著窗外飄落的雨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紫玉為為李懷禎擦淚，為他披上外套，李懷禎卻沒有任何反應，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李懷禎像一個局外人，冷眼旁觀著這個世界，包括他在內。
齊瀟還記得，還記得以前，李懷禎總是喜歡偷看她，像一隻溫順的小貓。
他的氣息像陽光一樣燦爛，能夠照亮她整個世界，可是現在，李懷禎卻像變了一個人，冷漠得讓她感到陌生。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喜歡她？”紫玉問李懷禎，“她是你什麼人？”
嗯。
李懷禎喉嚨發乾，心裡絞痛，輕聲道：“她···是我的老師，教過我們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