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說話的？”林美娟氣得渾身發抖，她沒想到，這個兒子竟然敢這樣跟她說話。
“我怎麼說話的？林女士，您不是希望我‘正常’嗎？我現在就讓您看看，什麼叫做‘正常’！”李懷禎猛地站起身，他的動作太快，椅子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他逼近林美娟，眼神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我告訴您，我永遠都不會變成您想要的樣子！我恨您！我恨這個鬼地方！我恨你們所有人！”
“你...你...”林美娟被嚇壞了，她連連後退，撞倒了身後的椅子，“醫生！醫生！快來人啊！”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衝了進來，將周子昂死死地按在床上。他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束縛。林美娟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充滿了恐懼和憤怒。
“加大藥量！給他加大藥量！”她對著醫生吼道，“我要讓他徹底‘乖’下來！我不要再看到他這副樣子！”
醫生麵無表情地記錄著什麼，沒有說話。護士拿著針管走了過來，李懷禎的眼神裡充滿了絕望和仇恨，隨即鬆了一口氣。
“終於又能在這多待一段時間了，否則以我的情況早就出院了！”
林美娟站在一旁，看著兒子被注入更多的藥劑，他的身體逐漸停止了掙紮，眼神也慢慢變得渙散。
她感到一陣快意，但隨即又被一種深深的恐懼所籠罩。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也不知道，這個兒子，還能不能回到從前。
病房裡彌漫著濃重的藥味，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所有人都困在了其中。陽光依舊透過百葉窗，在地麵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條紋，像極了李懷禎此刻支離破碎的人生。
夜晚。
李懷禎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她，好溫暖，好溫暖。
輕聲道：“媽媽！”
“啊！”
紫玉笑道：“你要讓我做你媽媽···”
“開玩笑的。”
李懷禎笑了一笑。
“你很缺愛？”紫玉笑道，“可以，以後就讓我做你媽媽，我會一輩子愛你···”
紫玉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既是因為害怕，也是因為期待。
他的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個吻，從額頭到鼻尖，最後停留在離她的唇隻有毫厘的地方。他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和溫熱。
然而，在最後一刻，他還是克製住了自己，深深地歎了口氣，將她推開。
“我隻是一個精神病人，呀！”
她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彆過頭，聲音沙啞地說：“對不起，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沒有讓它流下來。
“你不愛我？”
“愛，隻是我怕給不了···”
“給不了什麼···”
李懷禎無言以對，他隻是一個精神病人呀。
“你覺得我跟那群隨波逐流的女子一樣？”
紫玉自覺有些好笑，：“我可是要做許負那樣的女子，我···隻在意你···”
“你懂我的心意嗎···”
李懷禎點了點頭，道：“我懂。”
“那你能一輩子隻愛我一人···”
“我隻愛你···”
得到肯定答複的紫玉眼底浮現一抹亮色，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片混沌之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