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層,刀山地獄,罪鬼被強迫從刀山上走過,鋒利的刀鋒將他們的身體割得支離破碎,鮮血淋漓,第八層,冰山地獄,罪鬼被凍在冰山中,承受著極寒的痛苦,身體被凍得僵硬,直到魂飛魄散。”
“第九層,油鍋地獄,罪鬼被放入沸騰的油鍋中,被滾燙的油煎炸,皮開肉綻,痛苦不堪,第十層,牛坑地獄,罪鬼被扔進充滿惡鬼的大坑中,被惡鬼撕咬,吞噬,痛苦無比。”
“哇!”
“好有趣,聽起來很有意思!你知道的真多!”
我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餓死鬼仿佛從未被人這樣誇過,在李懷禎一句句讚歎中迷失自我。
“從未第十一層,石磨地獄,罪鬼被綁在石磨上,被磨盤碾過,身體被碾得粉碎,魂飛魄散,第十二層,剜眼地獄,罪鬼被鬼差用鋒利的刀子剜出雙眼,然後被扔進充滿蛆蟲的池子中,痛苦地掙紮。”
“第十三層,黑犬地獄,罪鬼被黑犬撕咬,吞噬,他們的靈魂被黑犬吞噬殆儘,第十四層,火甕地獄,罪鬼被放入燒紅的瓦罐中,被高溫烤得魂飛魄散。”
“你怎麼懂那麼多,你好厲害!”
我拍了拍手,眼神之中充滿了對他的崇拜。
“嘿嘿!”
餓死鬼拍了拍肚子,笑道:“這有什麼,我知道的不止這些,以後慢慢給你說!”
“第十五層,糞尿地獄,罪鬼被扔進充滿糞尿的池子中,被糞尿淹沒,窒息而死。第十六層,蟲蛀地獄,罪鬼的身體被無數的蛆蟲啃食,痛苦地哀嚎,直到身體被蛆蟲蛀空。”
“第十七層,烊銅地獄,罪鬼被綁在燒紅的銅柱上,身體被烊化的銅水淋灑,痛苦地哀嚎,直到身體被銅水覆蓋,變成一具銅像,第十八層,黑暗地獄,罪鬼被關在無儘的黑暗中,永遠見不到光明,承受著永恒的孤獨和絕望,直到他們的靈魂徹底消散。”
李懷禎拍了拍手,心底的不安終於通過餓死鬼的故事緩解過來,道:“你講的真好,不過,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就···上次吃那種?”
餓死鬼拍肚子的動作停頓一下,仔細打量李懷禎,道:“好家夥,你比我還能吃!”
“距離上一次進食才過了多久,你就餓了!”
外邊都是霧,李懷禎站在城牆之上,發現了來時路,一縷縷血蔓延,給這霧增添一絲顏色。
“哇哇!”
前邊不斷有新鬼從迷霧之中出來,身體殘破不堪,血流不止,在身後,詭秘的指甲出來,一把抓住。
濃稠的黑暗像瀝青般黏在皮膚上,迷霧之中有著吸引我的東西,我跌跌撞撞穿過。
青灰色的霧氣在殘破的燈籠間遊走,那些本該通紅的紙燈籠此刻都滲著墨汁,在霧氣裡忽明忽暗,像一串將熄未熄的鬼火。
"彆過去......"背後傳來餓死鬼沙啞的耳語,可我的腳已經陷進泥漿裡。腐臭味混著血腥氣湧進鼻腔,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腐爛的瓜果上。
前方霧靄深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鏽蝕的金屬刮擦聲裡夾雜著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是骨頭在碾磨。
突然有冰涼的東西纏上腳踝。低頭時霧氣裂開一道縫隙,無數慘白的手臂從地底伸出,指甲縫裡嵌著暗紅的碎肉。
“什麼東西!”
我瘋狂蹬腿卻越陷越深,那些手臂像水草般纏繞上來,指節發出炒豆般的爆裂聲。
腥臭的黏液滴在臉上,我看見最近的手掌心刻著半枚血色掌紋,與一隻右手一模一樣。
“哇哇!”
我嚇得大叫:“什麼玩意!”
"新貨......"霧中似乎浮現出佝僂的輪廓,伸出布滿青斑的手,指甲足足有半尺長。
那張臉像是被無數蛆蟲啃噬過的麵具,眼窩裡垂著黏稠的肉絲。我聽見此起彼伏的咀嚼聲從四麵八方湧來,混著黏膩的水聲,像是有人在大口吞咽什麼濕漉漉的內臟。
一張嘴,咧開嘴,露出滿口參差不齊的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