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星轉頭對她笑了笑，眼尾的皺紋裡嵌著血痂，像極了···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好的”，卻見那道本該坍塌的熔岩突然轉向，引向滿星的上部。
也在瞬間李懷禎心中警鈴大作，電光火石之間，施展凝神術，一個閃現在滿星身上布置了傳送，一道劍光衝天而起，在火月下綻開冰藍色的蓮華。
李懷禎的衣袂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劍鋒所指處熔岩化作齏粉，順便編造了一個幻境，拉滿星進去。
沐橙隻聽見滿星的大喊：“走！”
聲音被火撕得支離破碎。
“不！”
沐橙看著滿星被火光纏繞，頸間開始滲血。
李懷禎心中默念：這位道友，當第一縷天光刺破你的身軀時，我的陣法化作萬千冰晶消散在火裡，把你拉過來。
不過在此之前，你還出不來，進入我的編造的幻境，好好修養。
思緒回到這邊，
李懷禎站在另一邊看著這一切，指尖撫過水晶劍上未乾的火漬，心中感慨萬千。
身後傳來沐橙咬牙切齒的聲響。
啪！
沐橙摔碎了手中瓷器，青瓷碎片在她裙裾上劃出蜿蜒血痕。
“你為什麼拉我走！”
她突然尖叫起來，素白指尖幾乎戳到李懷禎心口，仿佛要把他當成空氣捏爆，“他替你擋下火時，你為什麼一點眼淚都不留？”
李懷禎後退半步，水晶劍發出沉悶的響聲，仿佛在嘲笑對方的愚昧。
“我不拉著你，你不就死了！”
沐橙從袖中抖出一張染血的符咒，那是滿星最後傳來的訊息——用朱砂寫著“護好世子”，她怒道：“要你救！”
世子神色複雜，他也知道不能怪李懷禎，麵帶歉意，勸著沐橙：“不是他的錯！”
“夠了！”
沐橙突然轉頭望著世子，眼神之中充滿了譏諷之色：“可笑！”
“你根本不是我師傅看重的人。”
“你真以為師傅留下的冰卷是真的？”
沐橙喉間泛起一陣惡寒，仿佛三年前的事又在作祟。
沐橙突然抓住李懷禎的手腕，她的掌心滾燙得嚇人，像極了剛出爐的地火：“給我去救滿星，快啊！否則我殺了你！”
“啊！”
李懷禎眼神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道：“你在說什麼！”
“你聽不到嗎？”
她顫抖著指向李懷禎胸口：“我讓你去救滿星，你耳朵聾了！”
她的冰錐突然脫身而出，映出她蒼白的臉，上麵還沾著幾顆血。
記憶如潮水湧來：
三年前師傅不願投誠太子，太子勢必要殺了陸離，免得與他爭奪皇帝位。
師傅替陸離擋下暗衛刺殺時，他指尖撫過的位置，正是此刻陸離按著的地方。
“陸離，你還有臉提我師傅！”
沐橙怒道：“當然若不是滿星的師傅為了救你，如何能死！”
陸離臉上浮現一抹歉意，道：“抱歉。”
風卷起未散的冰晶，李懷禎望著遠處昏迷的血身殘影，滿星已經陷入了昏迷。
李懷禎突然想起他轉身時，沐橙發間那枚冰魄墜子閃過的微光。
那本該是及笄那日，要送給未來道侶的定情信物，可惜後來他發現，那玩意兒居然滿星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