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上仙冷笑一聲:“哼,我門下的幾個弟子,乃是我親自調教,修為道法皆是你數倍有餘,確對上你的相位刃,不堪一擊,今日正好借此良機,你與趙執事切磋一番,也好讓你明白自身差距,免得被一點小進步衝昏了頭腦,不知天高地厚!”
他故意頓了頓,眼神帶著明顯的挑釁:“如何?敢不敢與趙執事過幾招?輸了,也好讓你清醒清醒!”
周圍的弟子們屏息凝神,眼中閃爍著看好戲的光芒。
“太虛上仙,我不敢啊!”
趙執事臉色怪異,道:“我怎麼敢打傷這人,待會惹惱了那祝卿好,殺了我怎麼辦!”
他們大多都認識李懷禎,畢竟之前被殺過一次,知道他雖然有點小聰明,但修為確實平平,與趙執事這樣的核心弟子切磋,有了防備,相位刃、幻術有了防備,無異於以卵擊石。
這太虛上仙擺明了是想用激將法,讓李懷禎當眾出醜。
李懷禎心頭一跳。
他確實想避開這場不必要的衝突,他的時間很寶貴,哪有空在這裡陪這些人玩什麼切磋遊戲。
但他也知道,麵對太虛上仙這樣的仙人,直接拒絕恐怕更難堪,甚至可能引來更深的麻煩。
就在他思忖對策時,太虛上仙見他不說話,眼中譏誚更甚:“怎麼?被我說中心事了?怕了?果然是浪得虛名!連我弟子都怕,還談什麼修煉大道?”
“不!不!真人!”
李懷禎猛地抬起頭,臉上瞬間堆滿了驚恐和惶恐,甚至還有點哭腔,“晚輩不敢!晚輩萬萬不敢與趙執事切磋!”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眾人麵麵相覷,黎千初完全沒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太虛上仙也愣了一下,隨即臉色沉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懷禎卻不等他發問,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咚”連著磕了三個響頭,額頭幾乎要觸到地麵,聲音帶著極致的恐懼和卑微:“仙人恕罪!真人恕罪啊!晚輩知錯了!晚輩眼瞎心盲,不該有非分之想!求真人開恩,放過晚輩這一回!晚輩這就走,這就滾得遠遠的,再也不敢出現在仙人麵前了!”
說著,他竟真的手腳並用地想往人群外圍爬去,動作狼狽不堪。
“你……你這是做什麼?!”
太虛上仙徹底傻眼了,他自問隻是想激將一下,讓他知難而退,什麼時候說過要懲罰他,甚至要他滾?
這小子反應也太大了吧!
“仙人饒命!晚輩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下有未過門的媳婦兒啊!”
李懷禎一邊爬一邊哭嚎,完全不顧形象,隻想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趙執事在旁邊看得也是目瞪口呆,嘴角抽搐,完全不知道太虛上仙說了什麼,竟把人嚇成這樣。
周圍的弟子們更是笑得前仰後合,有人甚至直接笑出了眼淚。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慫”到極致的場麵,原本的緊張感瞬間變成了荒誕感。
太虛上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指著李懷禎,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給我站住!”
李懷禎哪裡還敢站住,連滾帶爬,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的儘頭,隻留下一串倉皇逃竄的腳步聲和模糊的哭嚎。
演武場上,隻剩下太虛上仙僵在原地,手裡還比劃著,卻忘了要說什麼。
他生平第一次,因為一次激將法,徹底失算了,而且失算得如此狼狽。
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過來!”
一個仙人擺了擺手,李懷禎閃爍,來到了麵前。
“這是做什麼?”
李懷禎一臉疑惑,道:“仙人不是說了,輸了,磕個頭認個錯,就讓我走。”
“如今,如了你的願,還不夠好?”
“你都沒有筆試,未免太不給麵子了!”
一個仙人怒氣道:“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