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湊近李懷禎的臉，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甜意：“還記得你剛入離恨宮時，意氣風發，殺遍離恨宮弟子，可你不知道，我與那些仙人都在戲耍你，保護你那可憐的自尊心嗎？嘖嘖，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還保護什麼保護？”
李懷禎猛地閉上眼，身體微微顫抖，盛靈淵交給他的秘術沒能調動起離恨宮百年蘊含的靈氣，從而一舉突破至三品。
倘若隻是突破到五品、四品，那是輕輕鬆鬆，可不入三品，有什麼用？
李懷禎壓製住體內的躁動，不想浪費這個機會。
“你的朋友，我接來了。”
趙玉真的話，精準地刺中李懷禎內心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李懷禎不敢去想靈玖現在怎麼樣了，不敢想自己這樣下去，會不會連累她。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李懷禎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想怎麼樣？”
趙玉真故意拉長了音調，然後湊到李懷禎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我啊，就是想看看，你從一個天之驕子，變成一個任人宰割的廢物，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我想看看，你那顆驕傲的心，是怎麼一點一點被碾碎的。”
趙玉真站起身，拍了拍手。
“對了，差點忘了。”
趙玉真身後的兩個弟子立刻會意，其中一個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倒出幾顆色澤妖異的丹藥，強行灌進了李懷禎嘴裡。
“嗚嗚！”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灼熱的、混雜著無數痛苦信息的能量瞬間在李懷禎體內炸開。
他痛苦地蜷縮起來，額頭撞在冰冷的石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那不是單純的身體疼痛，而是精神層麵的劇烈折磨，仿佛有無數隻小蟲在啃食他的神經，有無數淒厲的哭喊在腦海裡回蕩。
“這是‘幻痛丹’，”趙玉真的聲音像是在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它會讓你體驗到最痛苦的回憶，並無限放大。放心，你的身體不會受傷，但你的精神……嗬嗬，很快就會不堪重負。”
李懷禎在劇痛中發出嗚咽，他試圖抵抗，但精神力在丹藥的作用下迅速潰散。
過去的畫麵如同走馬燈般在眼前閃過。
“不……不要……”
李懷禎開始胡言亂語，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紫玉……救我……紫玉……我保護不了你……”
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眼睛裡翻湧著白色的泡沫，額頭上滲出冷汗。
嘔嘔嘔！
趙玉真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就像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有意思，我以為靈玖是你的相好，看樣子不是。”
“看看，看看，多精彩。”
趙玉真轉頭對他的兩個弟子說：“他好像快不行了。要不要再給他加點料？”
“師兄，他這樣子……會不會真的死了？”
一個弟子有些擔心地問：“到時仙人怪罪，我們會死的！”
“死？”
趙玉真嗤笑一聲：“他身體裡還有我留下的護體禁製，死不了。不過，精神嘛……”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落在蜷縮在地、意識逐漸模糊的李懷禎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那可就不好說了。”
燈光搖曳，映照著李懷禎逐漸失去生氣的臉龐。
他的眼神空洞，身體不再抽搐，隻是靜靜地躺在那裡，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