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夙鳶,你真是瘋了!”
“這麼做,你的眼睛,你的修為,都廢了!”
“百年的修行,就為了這小子這麼,散了?”
宋柚、祝卿好眼底閃過一絲悲戚,好歹也是同為長生殿的人,昔日也曾有些感情的。
“不好!”
“殿主留在她身上的命氣已然消失!”
祝卿好、宋柚眼底閃過一絲驚慌,知道許夙鳶大概已經死了。
“極北之地,可是不好找人的啊!”
寒霧彌漫。
這陣法,不知困了他們多久,久到連最初的焦躁都已沉澱。
“好難啊,不愧是上玄大陸第一陣法師,我們都感到如此棘手!”
宋柚的指尖早已被凍得發紫,他背靠著冰冷的石壁,眼神銳利地掃過四周。
陣法的邊緣泛著光,似乎沉睡,他嘗試過硬闖,結果是被那無形的屏障彈開,力道之大,讓他一度懷疑自己是否還能站起來。
而身旁的祝卿好,則一直默默觀察,呼吸比宋柚還要微弱,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鎮定:“雖然陣法玄妙,可是用不了多久,便承受不住我們的靈氣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
宋柚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這陣法雖然暫時困住我們,但消耗不了我們多少力氣。可萬一它不是困住我們,而是……在慢慢吸乾我們的生機呢?”
祝卿好沒有立刻回答,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虛點了幾下,試圖感應陣法的脈絡,他的動作很輕,卻仿佛觸動了什麼。
陣法的光芒猛地一閃,隨即又恢複了平靜,但這次,兩人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同。
“它在變化。”
祝卿好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宋柚耳中:“每次我們試圖離開,它都會微調陣眼的位置,像是在試探,又像是在適應。”
宋柚皺緊眉頭:“試探我們?還是適應我們?”
“都有可能。”
祝卿好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但無論如何,它有弱點,陣法最怕的就是‘破’字,我們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用蠻力去撞它。”
宋柚明白了他的意思,僵持,是因為他們一直用同一種方式對抗。
而陣法師,顯然也在根據他們的反應調整,他們需要打破這種平衡,用對方意想不到的方式。
“聽我的,”祝卿好低聲道,“你負責吸引它的注意力,往東南角去。我往西北角,製造動靜,但不硬碰。等它力量分散,我們再……”
他頓了頓,看著,“再從中間突破。”
宋柚點了點頭,他的眼神變得專注起來。
不再隻是觀察,而是開始行動,身形一晃,東南角飄去,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小小的銀鈴,輕輕一搖,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叮叮叮!
這聲音,與周圍死寂的環境格格不入,仿佛投入平靜湖麵的一顆石子,陣法果然被驚動,東南角的光芒驟然增強,像是一隻被激怒的眼睛。
“轟轟轟!”
幾乎在同時,祝卿好在西北角猛地發力,腳下的石塊被他硬生生踢飛,撞擊在陣法屏障上,發出“砰砰”的悶響。
震得整個空間都在顫抖,他甚至故意撞向屏障,被彈開時故意發出一聲悶哼,顯得狼狽不堪。
陣法被這突如其來的“兩麵夾擊”弄得有些手忙腳亂,光芒在東南和西北兩個方向同時閃爍不定,陣眼處的光芒也出現了短暫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