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依舊,帶著一絲涼意,吹動了月白色女子額前的發絲。
她眼神平靜地收回,那雙仿佛蘊藏著月華的眼眸裡,此刻映照出的,是廢墟之外,正逐漸逼近的、數道閃爍著各色光芒的身影。
“你來了?”
許夙鳶望著倒地的李懷禎、沐清橙,眼底閃過一抹認真。
她微微側耳,捕捉著空氣中那些若有若無的能量波動,嘴角勾起一抹極其淡漠的弧度,她知道,真正的敵人來了。
“來了麼……”
她低聲自語,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她沒有回頭,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穿透殘垣斷壁,仿佛能看穿夜色,看到那些正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地靠近的裴青衍。
一個人,帶著圍剿的意味。
“啊!”
“你做什麼!”
覃茯苓望著許夙鳶,一臉錯愕:“你要把我傳送走!”
她收回了心神,眼神變得異常專注,望向身邊那個同樣神色複雜,但明顯帶著一絲疲憊與不甘的覃茯苓。
“你走吧。”
月白色女子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覃茯苓一愣,臉上瞬間寫滿了錯愕與慌亂。
“走?走哪裡去?”
她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目光不敢置信地盯著月白色女子:“我們不是…不是要一起對抗他們嗎?才那麼危險我們都撐過來了,現在…現在你讓我一個人走?”
她看著許夙鳶那冷靜得近乎冰冷的側臉,心中湧起一股寒意。
月白色女子沒有看,隻是緩緩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縷柔和卻蘊含著強大空間力量的銀色光芒。
“外麵的人已經來了,不止一個。”
“可是…”
覃茯苓還想說什麼,試圖抓住月許夙鳶的衣袖,卻被對方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就在更加慌亂,幾乎要落下淚來的時候,許夙鳶終於說出了那句話。
“你…隻會是累贅。”
聲音不大,卻像重錘一樣砸在覃茯苓的心上。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想要質問,想要質問對方憑什麼這麼說自己,憑什麼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將她拋棄…
然而,話未出口,一道柔和卻不容抗拒的白光已經包裹了她的身體。
“他說的沒錯。”
裴青衍已然來到了身前,輕聲道:“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