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他引以為傲的破陣之法，竟然如同泥牛入海：“這可是，聖箭啊！”
“聖箭？”
許夙鳶笑道：“神覺配合的？人族當道，神族使用神覺被限製，人族使用神覺反而沒有，這神覺之力，已然能殺死百個二品修士了。”
周圍的三人也紛紛嘩然，充滿了驚疑不定。
“難道是陣法被加持了什麼禁製？”
“不可能！就算是傳說中的‘太陽真火’或‘九天玄冰’，也不該如此輕易就被吞噬！”
邊有容眼底浮現一抹難以置信：“你，怎麼還能用這禁忌，不怕引來天罰嗎！”
太陽真火，掌握在黎千初手中，而九天玄冰，掌握在邊有容手中。
就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一道略顯清冷的聲音從陣外不遠處傳來：“諸位不必驚慌，此陣之所以無法被破，是因為它的陣眼…”
許夙鳶聲音停頓了一下，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繼續說道：“是死人。”
“不同的是，小樓一具屍體，他修煉的心法，我需要一個引子，他周身散發的實質陰氣，觸發陣法。”
“而我的陣眼，雖然不能以死人作為陣眼，卻能以他身上的陰氣，他用飼養惡靈，實際上早已經與體內的惡靈共生，也可以是，我殺他很費勁，我沒有殺死他溢出的惡靈，惡靈化作陰氣在陣法之內遊蕩，而小樓被我以陣法隔絕了他與惡靈的聯係。”
“他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要想惡靈現身，他得或者，亦或是取得聯係，這層聯係斷了，他陷入了一種類似那方世界的植物人狀態。”
“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死死盯住聲音來源處。
隻見許夙鳶已然在陣法外，抱著昏迷的李懷禎。
靜靜站在那裡，麵容清秀，眼神卻異常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植物人？”
少年笑道：“第一次聽說這麼巧妙的陣法。”
女子微微頷首，指向陣中：“不錯。此陣的陣眼，便是九十九個惡靈中的一隻，而後分散在散發的陰氣之中，每一抹都承載著極致的恨意與不甘，尋常的法術攻擊。”
“進入陣法後，非但無法傷及陣眼，反而會被那些陰氣所同化、吞噬，你們剛才的攻擊，便如同給它們‘喂食’一般。”
她頓了頓，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嘲諷：“這陣法之所以無法被破，並非因為其本身多麼堅固，而是因為它的‘食糧’太過充足，且‘消化’能力極強。”
“除非…諸位能找出一種方法，既不觸發怨氣，又能以陰氣天敵真火，那九十九座惡靈身上散發的那抹最純淨的陰氣，否則，此陣永固。”
“多了少了，會發生爆炸，陰氣與靈氣混淆，便會更加混亂，不能完全抹除，而是逸散出去。”
她的話語輕描淡寫，心裡卻也清楚，攔不住多久。
以死人為陣眼？這簡直是褻瀆了天地間的所有法則！
“可笑！”
祝卿好淚水不斷湧出，眼睛已然滲血，他臉上已然是一副血跡模糊的麵容，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個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