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虛空喊道，聲音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得意。
他甚至開始小跑起來，在那些教徒中間穿梭，留下一個個真實的腳印。
而他們隻能在他身後徒勞地追逐，他們的吟唱聲似乎也因為他的挑釁而變得有些混亂和急促。
“好愜意！”
可李懷禎知道這狀態不會持續太久，靈氣在消散，他現在隻想抓住這難得的、屬於他自己的、充滿快意的瞬間。
“想當初，四品修士，可是我的戲耍之物！”
李懷禎轉身望著這些參差不齊的修為的教徒。
風雪似乎也變得溫柔了一些，仿佛在為他這短暫的勝利喝彩。
李懷禎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正玩味地看著那些依舊徒勞揮舞的教徒，突然，其中一個位於最前方的教徒動作停了下來。那具原本枯槁、毫無生氣的軀體，此刻正發生著詭異的變化。
“嗯？”
李懷禎心中一凜，停止了挑釁，警惕地注視著那個教徒。
隻見那教徒臉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幾乎透明，原本渾濁空洞的眼眶裡，有什麼東西在湧動，先是滲出了幾縷觸目驚心的鮮紅血絲，如同蛛網般在眼白上蔓延。
接著，血絲彙聚、旋轉，最後竟將整個眼珠染成了詭異的猩紅色。
“滋滋滋！”
但更讓李懷禎頭皮發麻的是，就在他注視的瞬間，那雙血紅的眼睛猛地收縮，顏色急速褪去，轉而變成了兩團幽冷的冰藍色！
那冰藍色的眼珠裡沒有絲毫情感，隻有一種冰冷，牢牢鎖定了李懷禎。
“神瞳！”
下一秒，那具原本緩慢的軀體爆發出驚人的速度。
它不再像其他教徒那樣揮舞手臂，而是精準地撲了過來。
李懷禎下意識地想要閃避，但那速度遠超他的反應。
“噗嗤！”
一陣冰冷的觸感傳來，劇痛瞬間從胸口炸開。
他低頭看去，隻見那教徒的手臂，不，那已經不能稱之為手臂了，更像是一根被冰封的、堅硬的冰錐，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身體，甚至穿透了出去。
“不可能……”
李懷禎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貫穿自己胸膛的手臂，鮮血瞬間從傷口處噴湧而出。
噗！
染紅了他身前的積雪，那冰藍色的眼珠依舊冷漠地看著他，手臂猛地一扭。
“嗤啦！”
骨骼碎裂的聲音和更劇烈的疼痛傳來，李懷禎悶哼一聲，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雪地裡。
他捂著劇痛的胸口，鮮血從指縫間不斷滲出，染紅了身下的積雪。
剛才還讓他得意洋洋的虛幻狀態，仿佛從未存在。
“哈哈！”
李懷禎似乎沾染上了些許詭異物質，居然笑得出來：“是了，當初黎千初，不對，不是他！”
李懷禎頭疼片刻，道：“是趙玉真！”
“不對，是個管事的！”
李懷禎頭疼欲裂，仿佛記憶在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