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修為在這擺著，可總不能一年半載不吃飯？”
“我才區區六品啊！”
李懷禎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身體實在太過虛弱，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他摸索著，朝著氣味的來源，伸出了手。指尖觸到了粗糙的、帶著餘溫的陶碗邊緣。
“碗！”
李懷禎小心翼翼地捧起碗，入手的感覺是沉重的，邊緣還帶著泥土的粗糙感。
“不，是個石碗，也不是，一塊規則石頭中間砸出來的凹陷處！”
碗裡是什麼？
李懷禎摸索著凹陷處的粗糙，不知道。在徹底的黑暗中，他隻能依靠觸感和嗅覺。
碗裡有溫熱的水，還有幾塊被分割開的、帶著韌性的東西，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咕嚕1
李懷禎伸出舌頭，試探性地舔了舔碗邊，是溫熱的，沒有異味。
然後，他伸出牙齒，極其小心地咬住了一塊看起來相對較小、較軟的東西，輕輕一扯。
“嗯！”
入口的是一種奇異的口感。
肉質有些粗糙，帶著野性的鮮美，還有一種微微的焦香。
“美味！”
李懷禎幾乎要忘了饑餓，隻是本能地咀嚼著，感受著食物帶來的、久違的實在感。
這味道並不精致，甚至有些粗糲，注入了他幾乎枯竭的胃裡和心裡。
咕嚕！
他貪婪地咀嚼著，然後又摸索著喝了幾口溫熱的水。
每一口都讓他感到一絲力量在緩緩回歸。
“這隻巨大的猿猴為什麼要對我如此“優待”，但至少現在，我不用再擔心下一刻就會餓死在這冰冷的黑暗裡。”
吃完東西，李懷禎靠在冰冷的地麵，感受著胃裡那一點點暖意。
他隻能聽到自己平穩的呼吸聲，以及身邊那個巨大存在偶爾發出的呼吸聲。
呼呼呼！
李懷禎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至少，此刻，他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一，二，三！
李懷禎在黑暗裡數到第七百二十次心跳時，終於摸到了那個溫熱的軀體。
潮濕從指縫間滑落。
"嗒嗒。"
水滴聲在石壁間回蕩，他循著聲音摸到一處凹槽。
指尖觸到某種粗糙的質感，是乾裂的樹皮，還是更糟的東西？
咚咚咚！
猿猴正用樹枝戳著暴雨中瑟瑟發抖的自己。
“唔！”
李懷禎蜷縮在陰影裡。
直到一捧漿果帶著腐熟的甜香，輕輕落在腳邊。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