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禎的心沉了下去。它是要和他比試?
他握緊了竹竿,手心瞬間被冷汗浸濕。
他剛才感受到的,隻是憑借本能的感知,讓他和一個……活了幾百年的、精通某種“劍法”的猿猴比試?
這簡直是笑話!
但猿猴的催促越來越急,甚至伸出前肢,試探性地朝他抓撓過來。
“唉!”
李懷禎被逼無奈,隻能硬著頭皮,用竹竿胡亂地格擋了一下。
“砰!”
竹竿撞在猿猴的手臂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不好!”
猿猴像是被激怒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猛地撲了上來!
李懷禎完全懵了。
他試圖移動,試圖用竹竿抵擋,但一切都慢了半拍。
猿猴的動作太快、太刁鑽,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它時而低身掃堂,時而騰空刺擊,那截竹竿在它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時而如鞭子般抽打,時而如標槍般精準。
啪啪啪!
李懷禎隻覺得眼前,全是模糊而快速的影子,耳邊全是呼嘯的風聲和竹竿撞擊的聲音。
滋滋滋!
他像個提線木偶,被猿猴輕易地玩弄著。
竹竿一次次被格擋、被擊飛,他的手臂被震得發麻,肩膀被竹竿狠狠抽中,疼得他倒吸冷氣。
“嘶!”
李懷禎試圖回憶剛才感受到的“劍法”韻律,試圖模仿那揮刺的感覺,但一切都是徒勞。
他太慢了,太笨拙了。
“砰!”
又是一記重擊,這次是後背。
“哎呦!”
李懷禎踉蹌著摔倒在地,竹竿脫手飛出,撞在石壁上,發出最後的哀鳴。
他蜷縮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體因為疼痛和屈辱而顫抖。
他捂住臉,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一種徹底的失敗感。
“嗚嗚……”
壓抑的哭聲從指縫間溢出。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是疼?是委屈?
他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羞辱?
猿猴站在不遠處,低頭看著蜷縮在地上的林深,發出一聲輕蔑的哼鳴,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回它原來的位置,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個無聊的遊戲。
洞穴裡隻剩下李懷禎壓抑的哭泣聲,和空氣中尚未散去的血腥與泥土的氣息。
日子在流淌,仿佛凝固了一般。
李懷禎漸漸習慣了這永無止境的黑夜,習慣了用耳朵捕捉風聲、水滴聲,以及那偶爾響起的、屬於那個的腳步聲。
“嗚嗚嗚!”
猿猴沒有食言,它確實成了他生活中的常客。
每隔幾天,或者有時更頻繁,那沉穩而奇異的腳步聲就會在洞穴入口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