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著,閉上眼睛,用儘全身力氣,將竹竿狠狠地戳向最近的一條蛇。
“噗嗤!”
一聲輕微的破裂聲響起,緊接著,一股溫熱的、帶著腥氣的液體噴濺出來,濺了他一臉。
“啊!血!”
李懷禎嚇了一跳,但那感覺……
似乎並不像被蛇咬那麼恐怖?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手指觸到了黏稠的液體。
“看到了嗎?就是那樣!”
猿猴的聲音帶著一種詭異的滿足感,似乎說道:“不錯,接著來!”
李懷禎徹底懵了。
爆血霧?
這是什麼鬼東西?
他感受著周圍越來越多纏上來的蛇,以及臉上那溫熱的液體,腦子裡一片空白。
“嗚嗚嗚!”
李懷禎一邊哭喊著,一邊像個瘋子一樣揮舞著竹竿,胡亂地戳向那些不斷靠近的“蛇”。
偶爾能聽到“噗嗤”一聲,伴隨著溫熱的液體噴濺,但更多的時候,隻是徒勞地揮舞,撞在石壁上,或者隻是戳到空氣。
李懷禎狼狽地逃竄,被蛇絆倒,又爬起來,繼續揮舞。
洞穴裡充滿了他的哭喊聲、蛇的窸窣聲、竹竿的撞擊聲。
吼吼吼!
以及猿猴那如同惡魔般、充滿戲謔的指揮聲。
“這哪裡是切磋,這簡直是……一場噩夢!”
李懷禎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他隻想逃離這個被蛇群和猿猴包圍。
但無論他怎麼逃,那些蛇仿佛無窮無儘,猿猴的聲音也始終在耳邊回響,催促著他,嘲笑著他。
他隻能機械地揮舞著竹竿,試圖戳破那些不斷靠近的、滑膩的“血霧”。
“噗!”
不知過了多久,血霧爆開!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猿猴扔進來第二波、第三波蛇群之後,李懷禎哭喊的力氣漸漸耗儘了。
恐懼像潮水一樣還在,但絕望的頂點似乎已經過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麻木的、機械的應對。
李懷禎不再像最初那樣手忙腳亂、毫無章法地揮舞竹竿,而是開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黑暗,曾經是他的牢籠,此刻卻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隻有閉上眼,才能直麵恐懼!”
李懷禎的耳朵變得異常靈敏,能分辨出不同蛇類爬行時細微的鱗片摩擦聲。
有些是乾燥而快速,有些是濕滑而緩慢;有些蛇靠近時會發出輕微的嘶嘶聲,有些則悄無聲息。
李懷禎的皮膚也變得異常敏感,能察覺到哪怕是最輕微的接觸,是蛇鱗冰冷的觸感,還是石壁粗糙的表麵。
“哼!”
李懷禎不再胡亂揮舞,而是將竹竿握得更穩,手臂微微抬起。
當一條發出嘶嘶聲的蛇從側麵靠近時,他聽出了它行進的軌跡,在它即將纏上他腿部的瞬間,竹竿帶著破空聲,在寂靜的洞穴裡,那竹竿揮動確實有風聲,精準地戳了下去。
噗嗤!”
一聲清晰的破裂,溫熱的液體噴濺而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
李懷禎甚至能“聽”到那蛇身體內部爆裂的聲音。
他立刻收回竹竿,身體側轉,避開另一條悄無聲息滑過來的蛇。
李懷禎開始有意識地利用洞穴的地形。
當蛇群從四麵八方湧來時,他會迅速退到狹窄的縫隙裡。
讓大部分蛇無法同時擠進來,然後集中精力對付那些強行擠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