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完美無瑕。
至少，在李懷禎認知裡是這樣。
可現在，水晶劍脆弱的布滿了裂痕。
就在這時，那剛剛複活的神樹狀驛舟似乎感應到了他的存在，一截新生的、泛著濕漉漉光澤的粗壯枝條，直直抽向李懷禎的麵門！
這看似簡單粗暴的一擊，卻蘊含著令人心悸的破壞力，空氣中都發出了尖銳的破風聲。
快躲開！”
一個聲音在李懷禎的腦海裡尖叫。
然而，他的動作卻慢了半拍。
他的目光還停留在那布滿裂紋的劍身上，心神恍惚。
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這世間唯一的依靠會這樣？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幾乎是本能地舉起了水晶劍，試圖格擋。
鐺！
一聲沉悶的巨響，李懷禎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撞在劍身上，他的虎口瞬間爆裂，鮮血順著劍柄滴落，整個人被這股巨力撞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幾米外的地麵上，喉嚨裡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而他的水晶劍，在枝條抽擊的部位，原本就存在的裂紋瞬間擴大、蔓延，更多的碎片劈裡啪啦地掉落下來，其中一大塊甚至直接從劍身中央脫離，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哢嚓、哢嚓……”
更多的裂響從劍身上傳來，那曾經無堅不摧的劍鋒，此刻就像一碰就碎的玻璃，搖搖欲墜。
“不！”
這一次，李懷禎的驚懼徹底爆發成了狂怒和難以置信的咆哮，他猛地撐起身子，指著那緩緩收回枝條、仿佛一切儘在掌握的驛舟，聲音因恐懼和憤怒而嘶啞變形：
“你該死！你個卑劣的雜碎！讓我最好的劍變成這樣？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的劍，我的劍啊！”
他的充滿了不甘、痛苦。
以及一種世界崩塌般的絕望。
他最珍視的東西，麵對一個他本該能輕鬆應對的攻擊，他竟然毫無還手之力，甚至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水晶劍。
李懷禎的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腰間那柄水晶劍上。
劍身早已失去了往日，遍布蛛網般的裂紋，散發著破碎的美感。
李懷禎伸出手，動作無比輕柔，仿佛觸碰的是最易碎的琉璃。
他的指尖劃過那些冰冷的裂痕，試圖感受哪怕一絲一毫過去那種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能量流動。
那感覺已經微乎其微，幾乎消失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