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檀香嫋嫋,兩人擺好棋局。
蘇承林手持黑子,在棋盤上輕輕一落,發出清脆的聲響。
抬頭打量著對麵的年輕人,他雖衣著隨意,卻掩不住骨子裡透出的矜貴氣度,那是經年累月浸潤在權勢中浸潤而形成的。
現在也已經猜到他的身份了,寧州市秦家的二公子,秦家沒有人不知道。
棋盤上黑白交錯,蘇承林能看出對方棋藝精湛,卻始終不急不躁,從容控局。
突然,蘇承林神情一凜,“秦焰,我想起來了,你和葉子早就認識。”
這不就高中時,被他追了幾條街的那個小子嗎?當時還誤以為他誘拐葉子早戀。
但是從那之後就沒聽閨女提過他,想必也不是很熟。
“啪!”黑子重重落下,截斷白子去路,蘇承林說,“所以,你根本不是來學手藝的。”
蘇承林冷哼一聲,“你在打我女兒的主意。”
秦焰不閃不避,反而落子讓了一步:“叔叔又說對了,我看上你女兒了,在追她。"
他說話很直接,蘇承林目光驟然鋒利,語氣也嚴肅了起來,“你是認真的?”
秦焰輕扣棋盤,“叔叔,我來到這兒,還不能說明嗎?”
他並沒有說一堆空話表達決心,隻陳述了一個事實,他來到女方父母麵前,就說明了他的態度,要隻想逢場作戲,他沒必要多此一舉,為自己找麻煩。
男人自古對打女兒主意的男人都有敵意,蘇承林語氣鋒銳,“我看得出來你家裡有些權勢,你這是逼到我家裡來了?”
秦焰目光沉穩,沒有回避蘇承林的審視,語氣誠懇卻不失禮貌。
指節撚著棋子,“叔叔,其實來之前,我在你家附近,轉了三圈兒。”
蘇承林揚眉,“哦?”
“第一圈在想要不要送你一些名貴的禮物?”秦焰輕笑。
“第二圈在想要不要特意告訴你我的家庭,到第三圈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你這樣的文人雅士,不為富貴所動,是任何權勢都高攀不起的,唯一能帶的就是我的誠意,所以我帶的東西都是很尋常的。”
蘇承林是書香門第,自有文人的風骨,雖平易近人但也清高,若秦焰真的權勢相壓,隻會適得其反,秦焰倒是很會拿捏他的心思。
他態度緩和了些,“這是你的策略嗎?”
秦焰搖了搖頭,“不過是我這兩天和叔叔相處中的心得。”
蘇承林嘴角揚起,又落一子,“年輕人,要輸了,我知道你們有錢人,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等一切歸於平淡的時候,你還能堅持多久?”
秦焰垂眸,看到自己的白子已經被團團圍住,他卻一點兒也不急躁,也不管眼下的棋局。
“叔叔不相信蘇葉的魅力嗎?”秦焰嘴角不自覺揚起一個弧度,“她總是給人意外,看著柔弱,打人很彪悍,讀書多應該很文雅,可罵人特狠。"
“哈哈哈。”蘇承林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顯然對女兒的作風再熟悉不過。
“後來我發現,她做事果斷,拒絕人也是乾淨利落。”秦焰勾唇。
“所以?”蘇承林低頭,發現他棄一子,另外開辟了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