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所處的火堆四周,一幫頭插羽毛、臉上畫的一道道、上半身不著寸縷、下半身綁了一層樹葉的野人,以火堆為中心,圍了好幾個大圈,正在那裡手舞足蹈的亂蹦亂跳,嘴裡也沒閒著,那一聲聲嘰裡咕嚕的大叫就是從這些人口中發出的。
再遠一些的地方,還有二三十人敲打著某種古老樂器,其中以大鼓狀的東西居多,傳出的聲音根本就談不上什麼美感,唯一的效果就是噪音太大,轟鳴回蕩。
此刻,就算杜凡聽不懂這些人的語言,也能明白一個事實,己方三人,正在經曆一場類似於祭祀的盛大儀式,而祭祀的貢品,已經很明顯了……
“我日啊!”杜凡內心悲憤,險些噴血,一聲怒吼過後,雙臂一震,纏繞在他身上的麻繩、藤條之物轟然崩裂,整個人如同大鳥一般衝天而起,轉眼掙脫火海而出。
四周的歡呼聲、叫嚷聲、擊鼓聲,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原本蹦蹦跳跳、手舞足蹈的那些野人,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到了空中的杜凡身上。
杜凡對這一切不管不顧,一拳落下,金色氣浪湧出,壓到了火堆上,立刻就將熊熊大火覆滅,還未徹底燃掉的木柴,當即化為了粉末,夾雜在滾滾濃煙中,四方擴散。
“哢哢”兩聲,任子文和蕭芸背後的木樁斷裂,往下方栽倒。
此時二人依舊昏迷,對這裡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杜凡身影一閃。出現在任子文身邊時。直接手臂抬起。化掌為刀,將一根根麻繩切斷,而後大手在對方肩膀上一扣,就帶著任子文就往旁邊迅速掠去。
蕭芸腦袋朝下,一頭緞子般的烏黑發絲燒掉了大半,直看得杜凡心疼不已,更讓他狠狠咽了一口吐沫的是,此女胸前衣襟。已經徹底化為了飛灰,露出了那裡黑中帶白的一片柔膩。
杜凡見此,多少有些尷尬,急忙挪開目光,抬手屈指一彈,數道藍芒激射而出,捆綁在蕭芸周身的藤條、麻繩之物相繼斷開。
就在此女脫離木樁、以“倒栽蔥”的優美姿勢往地麵上墜落的時候,一股無形之力繚繞,蕭芸身形微微一顫過後,衝天而起。被杜凡一把抱住了。
他一邊一個,抱著任子文和蕭芸。身影隻是幾個閃動,便於眾野人的頭了一句之後,單手一掐訣,大片黑色靈光散出,於周身一個繚繞。當即化為了一圈圓筒狀的黑色光幕,將他包裹其中。
蕭芸略一遲疑過後。忽然銀牙一咬,同樣手中掐訣,一團黑霧湧出,形成了一個相差不多的屏障,將自己圍在了中間,外麵之人無法目視。
任子文的目光從二人那裡一一掃過,最後看向了不遠處已然石化的野人。
他嘴角一抽,猛的一跺足,也不管那麼許多了,雙手齊上,當著眾人的麵,三兩下就將自己剝了個精光,用力搓著身子,體表一縷縷黑泥順著雨水落下,每每碰到身上紅腫的肌體時,都會發出倒抽冷氣的痛苦呻吟……
約莫一刻鐘之後,空中雲消雨歇,黑色光幕和黑色霧氣也相繼散去了。
此時杜凡三人,衣著整潔,容光煥發,也不知道他們各自施展了什麼手段,原本燒毀的頭發已經恢複如初,看不出任何異常,身上的幾處燒傷痕跡,同樣消失不見。
“到底怎麼回事?”任子文看了杜凡一眼,低聲問道。
“其實,我也沒比你們早醒多久,我醒來後,發現……”杜凡緩緩開口,將蘇醒之後發生的事情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杜凡話畢時,三人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現在隻能確定一點,我們此時所處之地,和當初遇到風災那裡絕對不是同一片區域了,甚至很有可能挪移出了數十上百萬裡。”片刻後,任子文雙目一閃,當先說道。
“嗯,這和我的猜測差不多,可是這附近沒有什麼標誌性的山川大河,即便我們手中有地圖,也很難分辨出此刻我們所處的方位。”杜凡皺眉道。
“任三少,以你對金戈蒼原的了解,你可知道此地的勢力劃分,比如這些野人,屬於哪一方勢力?或者說是地域?”蕭芸沉吟過後,對著任子文問了一句。
“大勢力倒是知道一些,比如數十個異族種群,還有靈、武、古三域的棄民,以及實力強大的土著民族,不過你若問我眼下這些野人屬於哪一方,我還真的是回答不上來。”任子文搖頭苦笑。
“對了,你們修真界中不是有一種搜魂秘術麼,你們兩個會不會啊?”任子文想到了什麼,神色一動,衝二人問道。
“你想多了,彆說我和蕭道友根本就不可能接觸到搜魂類的鬼道秘術,就算這樣的秘術擺在我二人麵前,我們也修煉不了,因為此等秘術,神鬼莫測,霸道異常,又存在很多缺陷和隱患,唯有修為到了元嬰期,才有可能掌握。”杜凡搖了搖頭。
蕭芸點了一下頭,表示讚同。
任子文見狀,歎了口氣,再次沉默。
就在三人愁眉不展之時,一群野人中,一名看似頗有些聲望的枯瘦老者,猶豫了一下,忽然四肢一動,向著杜凡這裡緩緩的爬了過來,而且是三步一叩首,九步一匍匐,給人一種無比虔誠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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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凡幾人自然發現了這一幕,內心略微詫異,不過表麵上卻是沒有異色流露,十分平靜的看著老者一點點爬來。
“¥&”枯瘦老者臨近後,哇哇的說了一大堆。
杜凡三人則是大眼瞪小眼,語言不通是硬傷啊……
半晌過後,枯瘦老者有些著急了,手腳並舞,就跟耍猴似的,想要極力表達什麼。
“你想讓我們跟你走一趟?”杜凡一邊開口,一邊用手比劃了一下。
“¥&”枯瘦老者大喜,連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