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軍得意揚揚地拉著夏小雅的手,滿臉喜悅地向夏薇炫耀著。
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夏薇,漸漸從驚喜變得輕蔑,他皺著眉頭道:
“薇薇,這麼多年了,你怎麼混成這副鬼樣子?身上穿的什麼呀,怎麼還起球了?”
夏薇看著夏軍的嘴巴一張一合,瞬間明白了,夏軍是為了在她麵前炫耀夏小雅,才主動和她打招呼的。
原本平複的心情,又情不自禁的悲傷起來。
當年,就是夏軍縱容夏小雅的媽媽虐待夏薇。
不給她吃飽,也不給她穿暖,說是拿剪刀給她剪頭發,頭皮都給剪出了血;
大冬天,才三歲的夏薇感冒發燒到了四十度,夏軍和媳婦連藥都不給她吃。
看著她難受的渾身發抖,還哄堂大笑起來。
要不是外婆及時把夏薇從這個地獄一樣的家裡救出來,夏薇早就死了。
現在又大言不慚的取笑夏薇的穿著,他有什麼資格?
“我混成什麼樣子,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你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夏薇憎恨道。
夏軍原本得意的臉,頓時變得陰沉:
“夏薇,你越長越糊塗了是嗎?我是爸爸,你怎麼跟我說話的?!我是在關心你,你不領情,還反過來懟我,你還是我的女兒嗎?你還有一點良心嗎?”
他的嗓門很大,中氣十足,說的話又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頓時引起了路人的圍觀。
夏薇滿眼嘲諷的看著夏軍:
“就你這樣的人,還敢問我有沒有良心?我看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夏軍還沒來得及說話,夏小雅上前道:
“你怎麼跟爸爸說話呢?這些年,爸爸一直很關心你的,他經常在我麵前念叨你,是你自己不孝順,一次都沒有來看過爸爸。”
夏小雅穿著一身價值幾十萬的名牌服裝,燙著波浪卷發,畫著精致的妝容,一看就是個富二代。
她早就聽父母說起,她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隻聽說這個姐姐粗俗無禮,腦子也不怎麼聰明。
今天一看,果然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就像個鄉下來的土包子。
夏薇白了夏小雅一眼,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的母親是個狠毒的白蓮花,那麼夏小雅也不可能是什麼好人。
“哼。”夏薇冷笑道:“要我對他孝順,除非我死了,否則他這輩子彆想。”
當年媽媽的死和夏軍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夏軍早就出軌了,對著媽媽非打即罵,家用一分錢都不給。
夏薇的媽媽沒有辦法,隻能出去打工。
那年代的工作崗位不像現在一樣好找,媽媽每天要騎著自行車來回一百公裡的路去縣裡。
她在縣裡找了一家製衣廠,乾點雜活,養活自己和夏薇。
路途太遠了,早上天不亮就要出門,夜裡很晚才能到家。
媽媽會提前給夏薇準備好一天的飯菜,讓夏薇乖乖地在家裡等她。
可是有一天,小夏薇等啊等,從白天等到天黑,從天黑等到天亮。
媽媽卻再也沒有回來。
幾天後,被人發現死在了蘆葦從裡。
她身上有被車撞的痕跡,還有刀傷。
死的時候眼睛一直睜著,臉頰全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