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懂他們的心理,她鞠了一躬,便騎著小電驢帶著媽媽的骨灰盒回家了。
春日的風吹在夏薇的臉上,她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暢快。
也許,她的人生從未光鮮亮麗過,可是,她卻愛上了掙紮向前的感覺。
那種與悲慘的過去作對的快感,讓她有種自我救贖的喜悅。
那些被欺負的晦暗人生,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悲傷。
每當夜深人靜想起來的時候,往往痛徹心扉,生不如死。
而那些傷害她的人呢?
有些早就把她忘了,也有一些還想著抓到機會再欺負她一頓。
人自生來,無不在枷鎖之內。
夏薇卑微的身世,善良溫順的性格就是她的枷鎖。
而現在,夏薇從放棄和顧沉的婚姻開始,正一步步的打開禁錮她的枷鎖。
她要自由,她要所向披靡。
世事總歸簪上雪,人生聊寄翁頭春。
誰的人生,不是人生?憑什麼她要被欺負,被打壓?
她要反抗,要勇敢地為自己的人生反抗一把。
半小時後。
夏薇回到家,把骨灰盒小心翼翼的放在客廳。
打算下個月發工資之後,再給媽媽買一塊好點的墓地,將她好好的安葬。
夏薇對媽媽的印象不深了,隻記得她長得一雙和自己一樣的大眼睛。
笑起來的時候,溫柔得像一朵雲。
她很善良。
外婆曾經告訴夏薇:“你媽媽小的時候,自己都吃不飽,看到路上的乞丐卻忍不住將手裡的饅頭分一半。還有無論哪家鄰居遇到麻煩,你媽媽都會義不容辭的幫忙。”
可惜啊,這個溫柔又善良的女人,不僅遭遇了男人的背叛,還在26歲的花樣年華就變成了一壇子灰。
也成為了夏薇這一生最大的悲傷。
……
曹金鳳頂著豬頭似的臉和夏軍一起走回了家。
一路上用儘了刻薄汙穢的字眼辱罵夏薇。
一個小時後。
夏小雅開著奔馳車回來,車裡放了一堆戰利品。
當她拎著各種奢侈品的袋子進入家門的時候,看到曹金鳳滿臉青紫,不可思議道:
“媽媽,你這是怎麼了?去上個墳,像是和人打了一架。”
曹金鳳咬牙切齒道:
“還能怎麼?被你的好姐姐夏薇給打的,真後悔當初賤丫頭在我手上的時候,沒整死她。現在翅膀長硬了,竟敢來打我!”
曹金鳳的眼裡迸發著狠毒的光,這麼多年,她一直過著暴發戶闊太太的好日子。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狼狽過,不僅被夏薇打了一頓,還被夏家那幫子窮親戚們嘲笑,真是臉都丟大發了。
夏小雅頓時氣炸了,心疼的看著自己的老媽:
“該死的夏薇,竟然敢打你?我一定不會饒了她。”
要是老媽是自己摔的,或者讓其他人打的,夏小雅倒是沒有這麼氣憤。
可是老媽偏偏是讓夏薇打的。